sp;把手放进口袋中,拿出刚刚用过的手术刀。
抵在香烟上将火弄熄之后,接着抵在左手的手机扩音器。
穿入鼻中的味道慢慢混杂在风中。扩音器的孔完全被溶化的塑料封住。
“就说我已经处理好了。请那样跟老板说,说我漂亮地完成了工作。”
把手机丢给后面的女人。
“如果他打过来呢?”
“不会打过来的,我知道。”
将口中的香烟吐到大楼间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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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的街道中,被脑中的“为什么”追着跑而摇摇晃晃地走着,不知不觉天空已经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双脚一直走着,不知道要把身体运往哪里去。
太阳将东方的天空染上淡淡的薄红,街道上开始出前往公司上班的人潮。
男的、女的、老人、小孩、年轻的,人群交相混合,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在那人潮中,单单只是任凭着双脚往前进。时而逆着人潮的,时而随着漂漂荡荡地往前走。
在片口称为氧气的人们中持续前进。就那样任凭双脚往前走,直到太阳开始在脸上皮肤加热后,自己的脚才终于知道该去的地方。
双脚一面微微蛇行,一面朝着警署的宿舍走去。
手没有办法动,也不打算拿出口袋中的手机。
头脑被“为什么”占领。
就那样在脚的运送下进入了警署的闸门,结束借由金属探测器与超音波探测进行的第一次检查和警备职员的第二次检查,搭上电梯。
往六楼上升时的压力将内脏往下挤压。打开六班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人。
挂在墙壁上的圆形时钟显示现在是八点十二分,现在是班长开朝会的时间。
旁边的待命室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打开待命室的门,就像平常一样,青水正躺着看电视。
“啊,不用了说。”
他忙着将叼着的煎饼从口中拿下来。
“怎么了吗?没有接到联络?”
“发生什么事吗?”
“从昨天深夜开始,犯罪率突然上升,情况紧急到八班全员出动。请看这个。”
电视上,一个非常瘦的主播在说着话。
“昨天晚上十一点开始在闹区等等的,连续发生新型犯罪。看起来应该是恐怖活动,不过详细的情况仍然不清楚。在人声鼎沸的场合,身体突然爆裂,像这样的攻击事件在各地零散发生。全都是化学药品的散布引起眼睛剧痛的类型,对人体并没有严重影响,不过因为有飞散的骨头碎片或身体的一部分打中行人,所以光是现在可以确认的就有十三个人死伤。”
主播并不是她。
“心经先生,你去做什么事吗?”青水从下方看着我问道。
电视里,记者在封锁爆炸现场的黄色带子前说着话。
“是的,现在记者所在的位置,就是今天凌晨三点发生爆炸的歌舞伎町现场。警察封锁了周边道路,不过在这里也可以闻到风中的浓烈血腥味。根据目击者表示,一位喝了酒的朋友被走在路上的男性上班族缠上,他正要去阻止的时候,那个上班族男性突然蹲坐在路上,之后就爆炸了。现在那个朋友身体被骨头的碎片刺中,送到医院后医生表示要两个礼拜才能完全复原。”
“心经先生,你怎么了吗?”
脑中的“为什么”逼出别的话语。
“青水,你为什么选了这个工作呢?”
“咦?”
青水一瞬间定住之后,慢慢地把要说的话一句一句切开。
“那个啊,讲明白点是顺水推舟。那时候迷惑着,在医学系拿了医师执照可以做什么呢?不过,人总是会有梦想的不是吗?小时候我想成为巡警,或是医生什么的,但单纯只是觉得很帅而已。”
青水扭曲着脸“嘿嘿”地笑着。
“讲起这个会不好意思呢!”
电话响了。
青水回过身把手伸向话筒。
觉得大约知道打电话来的人和对话的内容。是不是全部都已经决定好了呢?不管什么都好,是不是可以像这样全部扯在一起呢?
青水皱着眉把话筒放回去,转过身对我说道:
“心经先生,公安课那边要求我们出动。从屋顶上坐直升机去,听说是要去涩谷的大楼。”
“嗯。”
脚又开始自行前进。走出办公室,坐进电梯往屋顶。
“心经先生,不用换制服吗?”
“没有时间了。”
脑袋自己任意回答。
出去到屋顶,片口站在螺旋桨已经开始旋转着的直升机旁边。
“唷,快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