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着墙壁,用她没有办法理解的方式,移动着不稳的脚步。
她在床上坐了下来。
轻微的吱嘎声。
被雨淋湿的前发黏在脸上,覆盖着眼睛和鼻子。淡淡的桃色口红蒙眬地从黑暗中浮现。
平常的话一定会任意开始跳动的心脏,因为轻度的吸入用麻醉剂而很老实跳着。不,几乎所有的麻醉都会扩张血管,降低血压。
现在自己的心脏应该拼命地鼓动着吧!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胸部内侧的震动而已。
打算在她旁边坐下而踏出一步的脚擅自弯曲,而脸埋入了她的膝盖间。脸颊贴在湿透了的裙子上,好冷。
打算说什么而抬起头,结果视线碰上穿过前发的她的视线。
她的手轻轻抱住膝盖上的头。
手腕靠上她的腰。
脸颊一边抚着冷冷的套装一边往上移动,在她的唇印上一吻。
用伸出的舌头从内侧舔着她的脸颊,些微觉得她的口中有些酸。
打开湿透了的套装外套的钮扣,手放上在那之下的衬衫。一只手探寻着裙子的扣子而在腰上徘徊。
用力抱紧湿透的她,解开内衣背后的扣子,手抚摸着浮出的脊椎,顺着往下。从背后往肩膀绕过的手,沿着锁骨抚摸着下巴。
她开始恢复温度的肌肉像是要把手指包覆般抓住我的手,并将自己湿透的衬衫和内衣丢到床边。
两人拥抱着倒在床上。
唇再一次重叠,两手动着。
手从脊椎往腰骨的线滑动,从下巴沿着胸骨抚摸着肋骨。
心脏的鼓动传到自己的手中,从那里流出来的血流和心肌的律动,将热度送进全身。两手沿着大动脉移动,抚弄着心脏两边的肺,放在腰部的手伸向腹部,透过腹肌和腹膜的韵律,感觉到小肠的蠕动。
抚摸着小肠往大肠移动,回过来往胃移过去。
确认着食道的位置,刺激着喉咙。
用手指抚摸着肩胛骨的下方,感觉着胆囊、脾脏、胰脏。
这种时候,觉得更像是动物一样的兴奋。想着这种事的冷静头脑,被冷冷的热度侵蚀着。
顺着从心脏的脉动来到肝动脉,用伸展的指尖抚摸着肋骨下面。用手掌触摸,进入肝脏的血液和出来的血液组织是不同的,这在脑中一闪而过。
好美。
你好美。
慢慢抚摸着肌肉底下的肝脏。
她的两手绕着我的背后,梳着后面的头发,就那样把我拉近她的胸部。穿过灼热的胸部,可以清楚听到心脏的鼓动。
咚、咚、咚、咚、咚、咚。
配合着鼓动,传达着血流的起落。
倾听自己体内的心脏,也响着相同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在这样做的同时,两个声音混合,变得不知道是哪边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自己的脸溶化,她的胸部也溶化,身体一边在鼓动产生的波澜中摇晃,一边混入其中。
就那样一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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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我清楚知道那是梦。
眼前是寄放儿童的地方,还有化着浓妆的阿姨。
“我们一起等到爸爸和妈妈回来吧!”
越过阿姨的头,看到母亲一边笑着一边远去。对旁边的父亲笑着,牵着手走在被玻璃陈列柜夹着的道路。
在名为防波堤大厦的看板前,母亲和父亲一度往这边回过身来挥着手。
不要走!
自己这么想着,但是梦里还是孩子的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要讨好似的对阿姨笑着,并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阿姨从后面把书和玩具递过来,所以拿了书在膝盖上摊开来,做出像是在看书的样子。
寄放处播放着还是小孩子的自己不太知道的音乐。
很多的人高声喊着“呀”或“唷”之类的声音。
我知道那是古典音乐。
音乐声传到窗外的一楼,人潮像是水流的淤积处般沉积在喷水池的周围。
种植在喷水池正中间的树伸展着巨大的枝叶,在像是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有树枝。
另外,在几乎都是绿色的叶子中,只有一枚枯黄且有茶色斑点的叶子。
觉得那非常稀奇而把脸靠近窗户,好象要把浮出的叶脉,以及干枯的茶色和仍然水绿部分的边界看个清楚而转动着眼睛。然后就看到在那叶子的另一边,父亲和母亲在挥着手。
母亲好象要从那栏杆探出身子般向这边挥着手,父亲拉住母亲笑着。
梦中的自己挥着手响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