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脑袋里也只有一种思考不会停止。
“不知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吧?我不太知道那种事。”
“你不要说你还没有初恋喔!不是这个啦,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啊!”
“不知道,之前也原谅你五次还六次了,所以第七次应该也会原谅你吧!”
“原谅了五次还六次也都还不行,所以第七次会不会也许就不原谅我了啊!”
我违逆了九点四十二分时所下的命令,自行前去六楼的第七摄影棚。因此,六楼的摄影棚全毁,五楼也有轻微的损害,中和作业及处理装满气体的尸体则没有问题。那时候的状况按照时间顺序往下写。看了这个之后,上面的人之后会进行处分。
用左脑在计算机的善后报告窗口打上经过调整的文字,用右脑回答从门的另一边传来的问话。
“那样的话就跟她道歉,不就知道结果而不用想那么多了吗?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不过恋爱不就是那样吗?”
“那样是哪样?”
“意思是,不就是变成像你一样吗?”
“不是要看自己和对手吗?”
“是那样吗?”
“怎么了?突然说那种话。”
“没有,没事。”
左脑终于打完善后报告里的原案,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大伸了一个懒腰。
“我去买喝的,你要买什么吗?”
“冰溶掉了,拜托帮我买点冰冰甜甜的东西。”
“嗯嗯,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走向休息室的吸烟区。
从走廊边缘的窗户延伸进来的夕阳光从面前照亮身体,回头一看,看到整条走廊都拉着自己的影子。
我每走出一步那影子就左右摇晃着,像是在玩弄走廊上阴影的浓度一般动着,那时候走廊在傍晚与刚入夜之间来来去去。
就那样面朝后面进入窗户旁边的自动贩卖机,结果那里已经先有人了。
片口通占了三人座沙发的两人份,好象要把已经变很短了的香烟咬断一样的紧咬着牙齿。
“片口。”
把连头都不回的片口就那样放着不管,我先跑去买橙汁和无糖咖啡。
无言的休息室里大声响着铁罐掉落的声音。
“你看影像了吗?”
坐着的佛像开了口,就算说是佛像也是不动明王。
“没,没有看。”
“正在把诉说着理想的青年进行解剖的疯狂科学家,就像是小时候看到的卡通一样。”
“是喔。”
“影像已经在网络上流传了,是别有心机的坏蛋把影像编辑后散发的。”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
“你都不觉得怎样吗?被有心人士当成蠢蛋耍,还被民众认为是手脚敏捷的坏人唷。”
“不知道,怎样都好。”
“我怎么样都不好!”
受不住啮咬,香烟的过滤器被咬断,点着火的香烟掉到了茶几上。
他把残留在嘴里的过滤器吐出来,怒骂声在走廊回响着。
“那些家伙想把老子当蠢蛋。我绝对要把他们丢进猪笼里,绝对要!”
第一次看到激动到这种地步的片口。这男人好象总是把对方惹火,利用这个动力来工作的样子。
片口拿出另一根烟打算点上火,不过十元打火机的燃油变少了,一直点不起来。
“可恶!”
把香烟盒子和打火机全都用力丢在地上,旋即转身。我对着离去的颓丧背影开口问道:
“那个女的和摄影师怎么了?”
片口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刚刚问完话。他们坚持自己是在工作,随便跟过来的话也没有办法阻止。”
只说了这样,背影消失在角落里。
我把被丢在地上的香烟盒捡起来,坐上刚才片口坐着的沙发。
斜前方有窗户,从窗户直接照进来的夕阳,让飞舞着的细微灰尘浮了上来。
把咖啡罐的拉环打开拿到嘴边,和缓的苦味在口中扩散。
用舌尖玩耍着,用舌头全体来玩味,只有数滴通过喉咙。调整苦味,往喉咙的深处滴落,慢慢消灭嘴里咖啡的量。
嘴里咖啡的量变少的话,就拿起罐子再喝一口,用一样的节奏将苦味落入食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的脚步声。
就那样一边让咖啡落人胃里,一边望向休息室的人口。
被夕阳染上颜色,穿着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虽然看起来多少有一点憔悴,不过那挺翘的睫毛和毫不闪避的视线并不脆弱。
是那个拿着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