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迅速地将刀尖分割着腹部,切开皮肤和有厚度的坚硬腹肌,也切开在那之下的腹膜。
用牵开器打开来看,小肠和大肠都没有异状。
解开牛仔裤露出下腹部,切开肚脐下方。膀胱和直肠也没有异状。
再往腹部上方切开。
肝脏下面的胃上卷附着蛇。
“心经先生,这是……”
“嗯,是广域型的,而且是气体。”
将胃与食道的接口以及与小肠的接口,都以附着在外面的肌肉捆紧栓住。在胃里头放入各种毒气,时间一到就引爆,借此攻击周遭的人。缺点是胃会因为被束缚而非常痛苦。
就算是使用麻药,他的神经也可说是非比寻常。
“怎么办呢?”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借着气体让处理箱氧化腐蚀而扩散到附近的类型,现在没有时间运到在地下停车场待命的ICU。
可是说是非常符合今天这个地点的拟态内脏。在用针刺而把胃分割之前不知道正确的类型,再加上只能采取被限定的对抗方法。
的确如片口所说的,上次事件里的拟态内脏和这次的相同。
细腻、冷静而好浮夸的家伙。
即使看起来很杂乱,但这家伙做的必定最完美的选择。而且,周围的人绝对没有办法领悟出来。
这家伙拥有非常聪明的脑袋。
“怎么办呢?”
青水有点高扬的声音拉回了我埋入思考中的意识。
那样的话,我们也得选择最完美的方法。
“不管里面是什么气体,现在都被封锁在胃里。就算外部进行什么动作,对人类的肌肉是不会有太激烈的影响的。切开胸部摘出肺,把摘出的胃丢放那个空间,关闭胸腔,用ICU里面的液态氮来收拾善后。开始吧!到十点还有十分钟。”
拿了另外的手术刀对着锁骨和锁骨之间直直的切到胸口。溢出来的血让已经全都都红了的担架看来更红。
胸骨可怕的纯白和流出来的血形成强烈对比。
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并排着几朵画着脸的花,而叶子像手一样挥动着的布景。
黄色的花像是在拋着媚眼一样,闭着一只眼睛。
用钻子在胸骨上依序开洞,在那之间用线锯锯开到界限。从额头滑落的汗有点碍事。
“……”
无线电的频道打开,然后沉默着。
“怎么了,片口?”
“喂!阻止那些家伙!”
和片口不相称的大叫震裂着耳朵。
青水比我先察觉了。那张脸忘了看血压计和心电图而朝向正面。
往旁边一看,那里有两个穿着平民制简易套装的消瘦身影。一个肩膀上架着摄影机,另一边更纤细的身影拿着麦克风。
“铿锵”的声音传来,防爆装的麦克风撞到被切断的橡胶管。脸转回担架上,看到的是眼睛充血,像是饿了三天终于捕获到猎物的肉食性动物一样的笑容。被削切成像是利刃般的牙齿反射着光。
“看到了吗?同胞们,我现在在这里亲眼见证警察借由权力之手夺去人命的事实。现在是这个国家的最重要的关键时刻。容许权力集中在一个组织这件事,那亦即意味着某个机关壮大,并且渐渐成为祸害的巢穴。我们为了阻止这件事而用自己的生命……”
流畅的言语从他的口中说出,让人无法想象他的腹部被剖开且胸腔也被开了洞。他的肺部没有办法收缩,夹杂着空气漏出来的咻咻声。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止说话。
“这个在关东圈全区域播放着,快点让那家伙住口!”
片口的声音钻进耳朵。
“没有时间啊!”
我向片口咆啸响应,并让线锯就那样穿在胸骨上开着的洞内。
“青水,你在做什么啊?准备开胸。”
腰转向摄影师的青水回身往这边。
我将开胸器的两根突起物插入剖开的胸腔中,之后旋转把手将两边的肋骨分开。骨头分开时发出了声音,助骨被往左右推开。
露出的心脏隔着胸膜有力地跳动着,以及反复收缩的肺。
“我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未来,而拼了自己的命把事实传达给各位。不能让这个国家的未来陷入黑暗中。真正统治这个国家的不是警察的权力,也不是政治家,应该是所有国民。”
男人硬是让肺部持续运作,声音毫不停歇。
进入耳朵的声音自行在脑中排列组合,那全都是为了呼吁人民而使用的抽象名词。
算了,这些人的确也有说得通的理想和理论吧!为了理想,不管是自己的性命还是别人的性命都豁出去了。不过,即使如此,现在应该要做的是拆弹工作。
避开被心脏占去空间的右边肺部,将左边肺部完整切除的瞬间,男人的音量骤然降低,穿着套装拿着麦克风的人靠了过来。
回身往那边,我的胸口跳动着。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男人的口中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