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吧。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被这样凄惨的画面所囚困,无法苏醒过来的理由令人费解。
濒死的人的大脑,会为了寻找能够帮助自己的方法而检索自己的记忆。
过去的记忆以惊人的快速在脑海中掠过,与种族无关得救的人们都诉说着一样的经历,这被看作是几乎所有人类共通的生存本能。
拉斐人的尼科拉伦的这个,是不是例外,没有了解其它信息无法下判断。
一边被强烈的失落感所折磨着,在通往门的另一边的他的心中与悲壮的失意共存的,是某个正孕育的感情。
不管是否愿意都被暴露在了那个激烈的感情中的卡加,犹如酒醉后的难受一样,像是想要呕吐。
总是不拘于世俗,偶尔伪装成恶作剧的轻微的恶意嘲讽,让场面变得混乱的恶作剧者。
周围大半的人都是这样看待着尼科拉伦,卡加也曾是同样。假装不知的爽朗的微笑着吐出黑色台词,享受着故意捣乱的乐趣。
就像路西法多说的“可恶的堕天使”,即使堕落也依旧沉稳优雅的天使般的他并没有失去本质,绝不是属于恶魔。
但是,现在的他的内心荒凉狂暴的感情,与卡加所知道的拉斐人会产生的并不一样,是充满了憎恶与怨恨的破坏性的东西。
不想接触到这种像是要将全身烧伤的感情。
就在卡加想要从尼科拉伦的精神中离开的时候,由记忆构成的精神世界里的拉斐人,离开自己所在的房间来到走廊。
匆匆一瞥脚下躺着的凄惨的两具尸体,那个视线向走廊的深处投去。
——维布……!
卡加因为认出了那个,即使是在白氏中也是拥有着顶级实力的少女的身影而颤栗。
纯白的细细的卷发相互缠绕,看上去就像是戴着棉帽子一样。橘色的大大的眼睛与小巧的嘴,以及单薄娇嫩的肢体,将少女的印象衬托得更幼小。
但是,寄宿着邪恶的光芒的双眼和印刻着嘲笑的嘴角,大大的背叛了从外表感觉到的可爱。
白氏是一个特殊力量越是强大就越早阶段停止成长,保持相同的容貌长久生存的种族。
虽然在过去存活两千年的人也并不稀奇,但现在却平均只有几百年。作为几乎没有超能力的交换而继续成长下去的成人,生育了孩子的白氏族的寿命是百年左右。短命的白氏的女性虽说多产,但生出的孩子中出现超能力者的比例,正在逐渐的下降。
就在不远的未来,白氏会成为没有超能力的短命族吧。
卡加对明明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在十五、六岁就停止了成长的自己,是作为过渡期中被扔下的孩子看待的。
维布虽然被看作是白氏族下一代的首领,但在三十年前左右失去了消息如今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
言行举止极易招惹他人的怨恨,而且拥有快乐杀人的恶劣爱好,大概是因为怨恨而被杀掉了吧卡加曾经这样想过。——被路西法多的母亲怀着哀伤的杀死,直到听说了这个非常意外的说法之前。
无论是怎样死掉的,都不会对她有一点点的同情。最好在那个杀人犯的墓碑上刻上自作自受的墓志铭。
与卡加所知的面容相同的维布,以着妖艳的成熟女性的表情仰视着尼科拉伦,用完全轻视对方的傲慢的态度说着什么。
这并不是纪录录像。是不知多少年前的尼科拉伦的主观的记忆,准确地说是情感的再现。
拉斐人体内膨胀的憎恶和愤怒,转变成了对维布的杀意,从纤细的肉体深处涌出了强大的力量。
卡加感到了恐惧。
与尼科拉伦相互爱恋死去的六芒人的女佣兵,以及将她残忍杀死的白氏族的维布。
被路西法多送来的受伤的六芒人的女士兵,以及作为军医院的内科医生的白氏族的卡加。
虽然应该只不过是偶然的一致而已,为什么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从尼科拉伦身体的深处,能够感觉到肉眼看不见的力量正奔流而上。
无意识的发出悲鸣飞速退了出来的卡加,被强大的力量远远的推开,摔在了地板上。
一瞬间连呼吸都无法进行的痛楚是属于现实的。
看了看病房内倒在地上的病床,支起了上身的拉斐人的病者发出金色磷光的双眸向下看着那边。
穿着患者用的薄薄的病服的美丽身体内溢满了杀意和憎恶的他的目光冰冷,一点也没有将卡加当作是友人的意思。
想要传递出自己并不是维布却由于痛苦和恐惧无法出声。
病房一侧的墙壁上有着横向的裂纹,虽然一度在病房一半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现在却又有新的龟裂在地板上产生,一直到达卡加倒下的附近。
对方的念动力正在向自己而来。
这样下去会被杀。
绝望之中,虽然无声的叫着那个唯一能将自己从这个绝境中拯救出去的男人的名字,但是却也知道他并不在附近。
再一次肉眼所看不到的力量,向与维布无法相比的无力的卡加的身体扩展横割过来,这一次是撞上了病房的墙壁。
骨头发出折断的声音,右侧的背部和腹部一阵剧痛。
顺着墙壁滑落,左肩朝上的倒在墙壁前面。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