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眼罩,有六芒人血统的女中豪杰。据说那个气势汹汹要报仇的丈夫向着莱拉吐出了难以原谅的污言秽语,而宪兵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这个决斗进行了。”
因为睡眠不足,卡加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了萨兰丁说的是什么意思。
卡加听说路西法多和供给科的有夫之妇搞不伦的事情,是在昨天晚饭的时候。原来这些全是因为那天的事搞出来的吗——
“他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卡加真心地感叹道。路西法多跟单纯因为工作而繁忙的自己这些人不一样,他的每天都被多姿多彩的事情,与许多许多人的相遇占得满满的。他是在比其他的人浓密三倍的密度中生活着的呢。
萨兰丁对朋友那率直的感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带着阴暗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那个女人说如果她真的行动起来的话,一定会把他弄到手。结果连带我也发起火来,不觉就认了真。”
“抱歉让你又回想起讨厌的事情来,可是关于这件事,你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啊?”
“班卡夫人说,她不想只是偷情玩玩而已,而是想拿出真心来得到大尉。”
“哦?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啊?从你说的来看,别看她那么有自信,也只不过是一时的而已。向她那种一般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拴住那个男人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对她说,我问她到底有没有十年里一直都能俘虏对手的自信,如果没有的话,不管是偷情还是真心,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不足挂齿的一时情欲罢了,那么就不要去妨碍他的人生。”
卡加再次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
“可是女人的怨恨是很恐怖的啊,就算是你也——”
萨兰丁的拳头重重地击在桌子上,中断了朋友那偏离话题的发言。
蓬莱人低垂着头,他的面部被青绿色的头发遮挡了起来,看不见他的表情。
“居然让我说出那种话来……让我动了真心说到了那个程度,真是屈辱。只不过因为她是女人……就只不过是这样而已……”
他挤一般地发出沙哑的声音,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因为激情而颤抖着。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而被刺伤了自尊心的,白氏一时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对方已经激愤到了这个时间里把已经睡下的朋友叫起来的程度,也消沉到了没法让善良的外人们遭到不幸以消解怒气的程度。
卡加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虽然有趣是很有趣——可是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应才好。总之看在双方都只有对方这一个朋友的寂寥关系上,还是得安慰他才行吧。卡加这么想着,站起了身。
他的手抚上了那有着幻想般色彩的头发。比想象的还要光滑柔顺的触感让他吃了一惊。他把那颗头颅抱进了自己只穿了一件衬衫的胸膛。
“你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啊?你现在比遇到我的时候还要更加美丽。而且你的美丽是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你想那个伤害了你自尊的女人过了一百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是变成一个活着的木乃伊,就是根本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是啊,就是这样。别说一百年了,只要再过上个四五十年,就算撕裂了她得嘴她也对我说不出那种话来了吧。反正时间就是我的战友,而且花些时间慢慢地笼络对方也是一种乐趣嘛。”
卡加的几句话,简简单单地就让萨兰丁重新站了起来。只见他立刻恢复了平时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从从容容地说出了上面那些除了用不服输来形容之外,其他什么不是的话来。
现在咖啡机已经飘出了咖啡的浓郁香气,但是要泡好还需要若干的时间。——正因如此,那就再多说一点话,再享受享受这么有趣的事情吧。
“可是话说回来,就算过了一百年,你的性别也还是男的,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卡加……你到底是要安慰我,还是要打击我?”
“你跟我都是科学家,科学家就必须有保持冷静直视现实的能力,既然你跟他都属于不会随着岁月流逝改变性别的种族,那么如果没有哪一边做出妥协的话,就解决不了你们之间的问题的。”
“要妥协也该是路西法多他那边妥协才对吧。他比我小,年纪小的人就应该对年级比自己大的人低头不是吗?”
“请你直视问题好不好。就算他对比自己年长的你有着敬意,可是如果你要他把自己普通的性嗜好改成同性恋或双性恋,你觉得那男人会老老实实就点头吗?不光是那家伙,普通男人都会拼命摇头的吧。”
一边想着“我为什么非得这么认真地去说这些东西”,卡加一边去取泡好了的咖啡。
其实这还不只是性癖方面的问题。而且换了这个男人之外的其他男人的话,说不定还是有着可能性的。
因为这个问题也牵涉到自己身上,连卡加也陷入了忧郁。
理性明明做出了妥协,让自己赶快放弃,但是感情却没发照着理性的指示去实行。
像这种时候,卡加总是对自己说,自己毕竟不像活了二百二十七年的萨兰丁一样游刃有余,所以会这样迷惑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我也有做梦的权利吧!比如大尉那跳动着的心脏一定是官能得蔷薇色啦,要是用大尉干燥过的盲肠做成书签,那读起书来一定是精神百倍啦,每天只要看看那对飘浮在保存液里的日蚀眼,一定一天都会神清气爽啦……”
把两杯咖啡放在托盘里转身回来后,房间主人把香气扑鼻的杯子放在了朋友的面前,然后努力忍耐着对他说道:
“萨兰,你太累了。这杯咖啡放了不少砂糖,味道很甜,请你一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