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想到这里,他就没去一个个地接触结晶。
先要想想需要什么样的情报。
首先是想要了解关于乘坐这艘宇宙船的非人形人类的事情。接着是这个宇宙船的建造过程,推进装置和燃料,构造。
还有——
结晶呼应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开始闪烁出了眩目的光彩。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以现实中的视力在看,但那充满了电脑世界的巨大光亮让路西法多感到了压迫感。
光的连锁在瞬间就绕了结晶世界一周,转变成金属闪光来到了路西法多这里。这束光传达了能够回答他所抱有的疑问的数据。
光是回答的内容己经值得路西法多的惊愕的了,然而让他更吃惊的,是自己侵入的这台电脑的“思考”方法。
如果把经过理论推导出回答的传统思维方法称为“直列式思考”的话,这台电脑的思考就是收集大量的相同事例,回答其中的典型。可以称为是基于统计学存在的“并列式思考”。
而每一个回答,又都毫不例外地伴随着不包括在典型范围内的特殊事例。
人类是只能体验自己的一次人生的。所以会基于自己的体验判断所有的事物。
为了超越体验的界限,人们会去阅读小说,或者观看电影,不断地去体会生活在别的人生里的拟似体验。拟似体验越多,就越能以更多的经验来以更多样的视角进行思考,为面对的状况下一个尽可能正确的判断。
每个人的伦理观会随着个人的政治信条或者宗教,生长的环境发生改变,要做出公平的判断是很困难的。而这种个人特有的偏向就称为个性,或是人格。
不是把很多的数据放进电脑,让它下个判断,而是把许多的判断当作数据来放进去,得出一上主观性的结论。
这就是如今自己接角的电脑最大的特异点了。
以前路西法多操作过的所有电脑,都是在堆积理论的基础上给出一个客观的回答,而这台电脑则是“是你们的话,在这个时候就会这样想”,给提问者一个主观的回答。
排除了两极端数据得出的平均值,也就是能够认识到最大公约数的提示,这就是能从这台电脑上得到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共通认识的话,那么即使同化了也没法采取同样的行动吧。
过去的戏剧曾经有段关于名字重要性的名台词,“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可是如果把这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A,想要与把另一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B谈谈“玫瑰的芬芳”的话,由于他们之间的认识存在着差异,这段会文物古迹不无法成立了。
只有有了把这种花称为玫瑰的共通认识,才可能就诸如“这种花又香又美丽”之类的个人意志进行互间的交流。
对人类来说,不但有语言,还有着动作啦表情啦等多种沟通手段,所以可以在由于共通认识的差别导致深刻事态之前就进行修正。
可是,对于“构成了这艘宇宙船”的这个种族来说,如果不能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就根本没有增加子孙的机会,结果反而导致了同种族之间的沟通能力的极度低下。
要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只要配合这种生物的共通认识就好了,可是为了构筑起同种族的集合体来,恐怕就必须得需要一本教科书来教授共通的认识才行了。能力不均衡到这种地步的智慧生命体真的是很少见。因为没有集合体的话,就无法拥有高度的智慧,所以才阻碍了他们进行平衡发殿的进程吧。没有个别的感情这一点,也许的确可以有效地避免与共生的生物发生对立,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与和其他种族同化的同族进行相互沟通了。
——是啊。所以电脑里的数据才会有如此的偏颇。是他们不能理解抽象的概念,也就没有恐怖感了吗?不对,只要是生物的话,都会有回避被消灭的危险的本能才对的啊?
路西法多又向电脑询问了出发的行星到迫降的巴米利欧的航路,以及这次航行的最终目的地。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的数据,是成为集合体的统一意识记录下来的东西,并不附带任何少数意见。
路西法多当场哑口无言。
巴米利欧星球位于银河系的边缘,倒是不难想像这艘宇宙船是从另一个银河系出发到这里来的。
可是,他们的目的却是——
——脑袋也太差了吧!就是再怎么笨也有个限度好不好!把自己的命运托付在这么愚蠢的生命体上,就算是在赌博,胜算也太低了!
比起同情被这个种族选做共生体的人形型人类所遭到的命运来,路西法多更为这种近乎绝望的赌博而感到愤怒。
——而现在已经灰心丧气,自暴自弃了吗?
他们会留下这种能够一半被人利用的东西,说不定正是他们的垂死挣扎。而那些被共生的生命也被赋予了超乎能力的使命,迷失在两个银河系之间,无可避免的被饿死,只要想想就觉得太可怜了。
而且尸体还被其他的人类给擅自利用了起来。
虽然大致事情是明白了,但是要怎么把这些无法翻译的东西记录下来呢??路西法多很苦恼。
虽然可以就这样复制下来作为报告书的附件交上去,但是能读的也只有O2和他底下的十几个精神感应者,还有一小部分的白氏而已。而且精神感应者里也有像尼科拉伦这样不适合操作机械的,能读取的人数就更少了吧。
如果把内容意译过来的话,就完全不能传达出那种独特的差别了。结果就很可能会被人看作编出来的荒唐故事,以一笑置之告终吧。
正在他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