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到底。这不是价钱上的问题,而是因为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男人似乎时不时会对东西产生很强烈的感情呢。布莱安也是。还说什么『在十二岁父亲去世的那年春天,只有爱卢卡公司的蝴蝶刀是我唯一的心灵支柱』。」
就算掩盖住了嘴角,声音中的笑意也无法遮掩。好像似乎随时都会喷笑出来。
「难道说,少校你当时在这个部分笑了出来吗?我想至今都活在班卡连队长心灵中的十二岁的孤独敏感的布莱安少年,一定会相当受伤才对。」
「没关系。我当时拼死握住拳头强忍住了笑意,结果手心上的指甲痕迹好一阵子都无法消失呢。」
「你真的很残酷的说。其实男人只是比较浪漫主义而已。横躺在不管何时都能在一起的豪华沙发上,一个人凝视着孤独而疗愈心灵创伤的美女。这种充满神秘感的魅力故事——你不用握住拳头强忍笑意啦,长官。」
获得了路西法多的许可,多米尼克.班卡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她用涂着和口红同色的指甲油的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路西法多道谢。
「虽然我大笑了一场,不过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我对这个沙发拥有这样的感情,确实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因为自暴自弃,就连对沙发都采取了那种放弃式的对待。确实是太消极了。——看来也该是抛弃对布莱安的恋恋不舍,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女性都重新出发的时候了。」
带着自嘲感觉的后半段言语,有一半也是为了用来说服自己。
意外。
比布莱恰司令官笑嘻嘻地给自己零用钱还让人意外。
能够让这样的女性恋恋不舍,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对班卡中校刮目相看。
「不过虽然说是想做个了结,但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光是要让那个懦夫正视我的面孔进行交流就已经很辛苦了。」
「啊?他是懦夫吗?」。
「没错。也许该说是胆小鬼比较正确吧?自从转职到这个基地后,这三年来都是一样。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连妻子的面孔都不敢正视,一要和他交谈,就说什么现在很忙啦,太累啦之类的套话,找借口逃开。你觉得这个样子能解决夫妇间的问题吗?」
「不认为。但是,我这个从没有结过婚的人,对于解决夫妇间的问题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最重要的是他太娘娘腔。怎么想都是要永远抱着失败体验不放,沉浸在失败者的心情中。大概是因为比重新振作起来面对现实要轻松吧。简直和撒娇的小鬼一样。我又不是他的妈妈。」
「如、如果你做出这种入骨三分的超尖锐指摘的话,我想连队长只会越发龟缩进自己的心灵小屋吧。」
为什么女性责备男性的台词总是大同小异呢?就连很幸运的至今为止还没有这些体验的路西法多,都不禁感到了几分刺痛。
「什么也不说,却希望我能够察觉他的心情吗?在夫妇关系上偷懒也要有个限度。而且是他自己连试图用肉体来维系关系的努力都要放弃吧?」
「那、那么赤裸裸的告白对我说也没有用啊。你想要我怎么样啊?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充当心理辅导员?我觉得如果要从我这里寻求答案的话,我本人在个性上就有很大缺陷的说。」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因为我丈夫隶属于男人这个种族,所以我要把因为他而产生的愤怒以及欲求不满的郁闷发泄到这个种族身上而已。」
「有没有搞错?不要在最后开这种玩笑啊!」
「不光是我。在某日的下午茶时间的抱怨大会上,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女性士官都因为男人而吃过苦头,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要进行复仇。」
如此跳跃性的理论究竟有什么正当性,路西法多实在无法理解。他勉强能够明白的就是,之所以基地的男性士官们会遭受性骚扰,只是因为男人运糟糕的供给科部分女性士兵们在进行迁怒而已。
于是他得出了结论,自己不可能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这个只能依靠司令官命令这样的强权来进行抑制,进而通过人事异动来分散她们的成员了。
「……恕我多嘴,请问对于这一连串报复性的迁怒性骚扰,班卡连队长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就算是推论也没关系。」
「这是因为我的迁怒而造成的骚动,就算再迟钝他也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吧。」
——决定了……!
听到她的回答的路西法多立刻下定了决心。
虽然夫妇间要吵架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余波给其它人带来麻烦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多米尼克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舍弃自己所有社会地位的觉悟。面对比起地位来,更在乎发泄郁闷的女性的话,再说多少道理也是没用。
「毕竟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原谅嘛」,一旦女性祭出了这种代代相传的台词,那么她们就是近乎无敌了。
责任全都在让妻子不惜自暴自弃到这个程度的丈夫身上。如果他不是采取阵前逃亡的态度,而是认真进行交流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男性士官要被迫品尝到屈辱。
「原本班卡中校就是情绪化的不擅长交谈的体育系类型,要和如此魅力十足而且强悍过人的妻子对峙,确实会感到相当大的压力吧?路西法多也觉得可以理解他不想陷入这种事态的心情。
但是,多米尼克是他的妻子。原本应该是有义务共同建筑舒适生活的搭挡,结果布莱安.班卡却单方面放弃了责任,让妻子整整三年的人生都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明明知道自己的不负责任给其它男性士官们带来了烦恼,却至今为止都装成毫不知情。这一点就不可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