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了。”
“奥斯卡休塔大尉。多亏了你,今天成为了非常有意义的会面。我要向你道谢。”
“叫我路西法多就可以。如果今后每次联络的时候,都还要一一地称呼军阶未免太麻烦了。要道谢的话也是彼此彼此。因为你强行把我叫出来,我才想起来要重新调查原本放在了一边的移民街的地下问题。——话说回来,我的BRAIN·GEAR还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坏掉的话,今后的工作速度绝对可以提升一个台阶,而且轻松不少。”
一面喝着已经完全冷却的红茶的残余部分,黑发的军人一面嘀咕。
最初还认为这是好消息的红,注意到自己只是从都市警察的视点看问题的片面性后,产生了轻微的自我厌恶。自己有什么资格对路西法多冷嘲热讽呢。
刚才他曾经说自己是工作中毒。在眼前的这个应变自如的男人眼中,自己这种什么事情都要划分在条条框框里面的古板性格,想必相当无趣吧?
“前几天,在和你接触的时候,我的BRAIN·GEAR也坏掉了。我把它交给负责对都市警察的所有机器进行维护的公司后,那边表示五天就可以修理好。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把你的BRAIN·GEAR也拿给他们看看?”
“没有用的。就算名称一样,我想你的和我的应该式样也完全不同。从制造时的执拗的细节调整来看,我实在不认为它是可以在使用者不到场的情况下能够修理好的。而且它被当成重要机密对待,严禁拿到民间。所以只能多谢你的好意了。”
“是吗?那真遗憾。没办法能帮助你了。”
真的是非常遗憾。能够像这样直接说话的机会,也许不会有第二次了。
不知道电脑刑警的失望,路西法多的目光停留在了放在桌子角落的硬皮书上。
“没想到如今这个时代还有人随身携带着这种精装书啊。从封面的痕迹来看,已经相当有年头了吧。是你信仰的宗教的典籍吗?”
“我没有信仰特定的宗教。一定要说有什么信仰的话,也不过就好像是地球人拘泥于把自己埋葬进土地一样,我死了的话,希望自己的肉体能够回归大海。我不打算对于神明是否存在和别人进行争执。
这本书是历代的斯因美亚的遗物中,地球人所书写的关于水丽人灭亡的历史书。因为要在上一代死亡之后我才会被制造出来,所以无法对水丽人的文化进行传承。这本我们种族代代相传的书,就算说是我们寻找自我的依据也不为过。”
“是吗?不过我是觉得怎么想都很勉强啦。”
红抚摸着书籍那连烫金字体都已经所剩无几的皮革封面,维持着合着眼睛的状态回望着那个如此轻松表示的男子。
隔了一阵,好像是想起了自己的习惯性失言,路西法多慌忙道歉。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没神经的话。”
“哪里,你说的完全不错。因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直率地对我如此表示,所以你的指摘对我来说很新鲜。”
“我听说过水丽人的灭亡和地球人有关。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就是常有的事情。明明没有受到过邀请却乘坐宇宙船闯到这里来的地球人,以和在自己母星的同样行为污染了海水。通过水丽人出现了众多牺牲后所作的调查后发现,地球人所带来的细菌就是元凶。水丽人如果不进人海水就无法生育孩子,而且一生中只有短短一年的婚姻期。所以当然无法支撑到污染自然地得到净化的时候,或者是自己本身产生免疫力。会灭亡也是理所当然吧。”
“这真的算是常有的事情吗?”
半是哑然地如此询问的男子虽然也绝对算不上严格守法的人,但是哪些事情是一定不能做的他至少还知道。
“就我所调查的来看,光是可以确认的,就有十二个种族是因为地球人的不小心而灭亡的。因为是在加盟银河联邦之前,而且又并非出于故意,所以并没有遭受实质性的处罚。不过听说在加盟的时候,他们受到过联邦议会的严重警告。”
“严重警告!足足让十二个行星上的智慧型生命体灭亡,只用一句不小心就打发过去了吗?那还真是厉害啊。我家的老爸啊,是那种当初曾经因为觉得把分散在某个太阳系中的过激恐怖分子一一找出来太麻烦,而打算把整个太阳系的六百亿居民全部杀掉来替好朋友报仇的没人性的家伙。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我老爸这种程度的冷血份子,还真的当不了联邦议会的代表呢。我老爸的感性作为中央的人来说原来还是普通的啊。原来如此。”
面对这个对着奇怪的部分再三发出感叹的人,红补充了一句。
“最近也有拉斐星球的那个明显的例子啊。因为致命性很高的传染病以行星规模的程度同时发生,所以就往那里发射了地壳震动弹。拉斐人好歹也是从历史悠久的方面来说,在联邦结盟政府中数一数二的种族呢。可是联邦议会居然认可了对他们采取那种暴行。大概他们觉得只要灭亡的不是自己,就不用思考太多吧?”
“最近?拉斐星球灭亡是最近吗?”
“八十一年前应该算是最近吧?因为我好进入婚姻期,所以记得很清楚。”
“明明是在地球人中间生活,你不觉得这种对时间的感觉不太对头吗?”
“你曾经有过看到周围比你年纪小的人,却比你先行衰老死亡的经验吗?而我就不得不体验这样的回忆。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逐渐地我的时间就被拖长。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时间所捕获,在重复着同样的日子一样,明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并没有变化。”
在冰冷清澈的森林空气的包围下,平时不会让感情外露的水丽人抑制着音量的声音,带有一种让人联想到诗歌的不可思议的回响。
手支撑着下颚的路西法多,出神地凝视着人鱼因为承受了下午不是很浓烈的日照,而闪动着七彩光芒的耳朵上的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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