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军人总是存在过度相信自己体力的倾向啊。”
“这可不是过信。因为我们就是靠这样才活了下来的。”
路西法多轻松地避开了医生的忠告,在他的口气中,存在着对于在过去以生命为赌注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自己的自负。
既然当事人本人坚持没关系,那么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医师耸了耸披着毛皮大衣的肩膀,率先走到了外面。
呼出的气息会变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外面的气温到达了裸露在外的耳朵都不由自主疼痛的程度。
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路西法多,虽然因为外面的低气温而皱了皱眉头,但是既然刚刚说过可以忍耐,所以就省略了评价。
看着因为店子的华丽照明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对方的手臂,萨兰丁笑了出来。
“你的鸡皮疙瘩好厉害啊。停车场可是在这一排店子的最边缘。你就不要逞强忍耐了,赶紧回去拿上什么御寒的衣服不好吗?”
“鸡皮疙瘩是身体对于气温差做出的反射性反应,所以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走着走着就会习惯的。”
“你别闹了。你这副穿着短袖T恤的模样,就连我看着都觉得冷。”。
萨兰丁将自己穿着毛皮大衣的一只手缠绕在了黑发大尉的手上,让两个人处于了半个身体拥抱在一起的状态。
“这样很难走啦。医生。”
“如果要抱怨的话就先收起你的鸡皮疙瘩来。”
“哇,这是医生该说的台词吗?简直是可以媲美莱拉的不讲理了。”
从平日起就没少受副官罗嗦的男人,听到医生让他联想起那位女性的语言后,忍不住无力地嘀咕。
医生则很讽刺地回答:
“如果和你手挽手的是女性的话,你就不会抱怨什么了吧。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送出门来的人居然不是妙龄的美女。”
“不过是高龄的美人啊。”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无礼的语言。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你的话,明天毫无疑问人们会在这里发现被残杀的尸体了。”
路西法多爆笑了出来,虽然好像还有几家店子还在营业,因此也亮着灯光,但是石板路上已经没有了人烟,所以这个笑声也显得格外响亮。
看着将高大的身躯折成两段豪爽大笑的路西法多,不知不觉中,真心愤慨的萨兰丁的怒火也变成了苦笑。
那个摘下了护目镜,用手背擦拭着泪水的男人,用还残留着笑意余韵的声音说道:
“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作为被残杀的尸体的模样。比起莱拉的**领带来还算是好得多呢。最近因为热爱《紫色天堂》的关系,我好像变得对于愉快的事情特别敏感了。”
“喜欢看那种恶俗杂志,而且还留下这种后遗症的人类也就只有你这个特殊体质的家伙了。一般来说,普通男性看过后都已经会因为精神上受到打击,而患上轻度抑郁症才对。”~
“该说是‘相当’有趣哦。无法正确评价他人的玩笑,不能切实笑出来的家伙还是会受到别人的讨厌吧。”
“我可并不是在开玩笑。”
“嗯,我知道,这个和那个是另当别论啦——就算是护送妙龄的美女也很无聊啊。弄不好的话还会变成了狼爪下的小羊,对我来说绝对是送医生比较有意义。”
路西法多毫不迟疑地说出了和这个世界的普通男人会得出的结论存在着一百八十度差异的结论。
魔鬼医生的心情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还有一点让他很在意。
“所谓的狼爪下的小羊,也就是说……”
“没错没错,十三岁的时候,有位已婚的女士说什么因为鸡尾酒喝多了,所以希望我送她回房间,结果我在那里就被她压倒吃掉了。在那之后,送那些母狼们回巢穴的善良的羊宝宝,可是有过不止一次被吃干抹净的经历。比如说我家的宠物狗生下了很可爱的五只小狗,要不要来看看啊?然后被吃掉。我的电脑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下啊?然后被吃掉。我用捕鼠器抓住了老鼠,但是我害怕尸体不敢碰,你能来帮忙扔到垃圾箱里面吗?然后……总而言之,我都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产生女性不信任症。”
掰着手指头历数的男人,有些悲哀地嘀咕着,中断了接下来的进一步告白。
如果是萨兰丁以外的男人听到的话,对于刚才的话题只会单纯地羡慕,或者是笑着不放在心上吧。可是在性方面比路西法多还要淡薄的蓬莱人,对于这个警戒心稀薄的英俊羊羔的灾难,表达了深刻的同情。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你居然不止一次地吃到这样的苦头吗?被自己邪恶的欲望所左右,如此践踏他人的好意,那些人真的很不可原谅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类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报应的。”
不过时不时简单地超越善恶界限的魔鬼医生本人,是否有权利进行如此的断言,说起来还真是相当微妙的问题。
即使如此,他想要鼓励对方的诚意也传达了过去。
“谢谢你,医生。这样的话题果然还是要在男人们之间进行啊。我也曾经和莱拉说过,结果她哼了一声,嗤笑我为‘小鬼’。”
这话也许确实不错。
萨兰丁对于路西法多优秀的副官的慧眼感到了佩服。
该说他是从十三岁时起就没有进步过呢,还是根本就不存在学习机能呢。
“……至少我就只觉得很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