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相差甚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如此,杀人的罪犯和军人的那个还是完全不同。
军人所被要求做出的攻击,讲究的是正确而且迅速。如果不能让敌人失去行动力,不光是自己,就连所属的部队也有可能遭遇全灭。
更何况士官还必须对部下下达命令。选择最恰当的攻击方法和做出决定的时间越短,可以说就越称得上优秀的指挥官。
路西法多是什么样的指挥官,他被授予的三个第一等勋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一想到在病房中路西法多对于尼科拉伦所说出的语言,萨兰丁身上忍不住微微冒出了寒气。
(尼科拉伦,我先给你个忠告。我不管对手是拉斐人还是白氏族,总之是敌人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所以不要抱着寻我开心的态度,而一不小心就成为了我的敌人。)
萨兰丁这时候终于注意到了。如果光是看到这个男人孩子气的部分,就一心认为他是个值得去爱的人类,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一面考虑着这些,萨兰丁一面跟着路西法多好不容易杀出了已经变得群魔乱舞的舞厅。
推开隔音性很高的房门,来到没有人烟的玄关大厅的两个人,吸了口清静的空气,缓和下了表情。
“哎呀呀。就算是魔鬼医生的威力,对于那些醉到失去理性的家伙们也不管用了吗?”
“多谢你的开路。真是太谢谢了。刚才我甚至有一种自己是迷路闯进了野兽群的感觉。”
“那些只在特定的季节发情的野兽们,可要比里面
的家伙礼貌和绅士得多。”
两个人走向衣帽间,医师取出了寄放在那里的毛皮大衣。大尉则借出了店里用来接送客人的车子的钥匙。
回过头来的路西法多沉默地眺望了一阵毛尖闪烁着金色的暗青色大衣,好像是在意被他人听见一样小声询问。
“……呐,那个难不成是拉修卡纳古的毛皮?”
“这个嘛,我也不记得是不是这个名字了。那还是在我成为军医之前,一位曾经是我的患者的先生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硬是把这个送给了我。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他那种把夫人的遗物交给男性主治医生的感性,但是因为很喜欢那种毛尖闪闪发亮好像星星一样的感觉,所以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我觉得那位大叔的感性倒是很正确。如果不是相当程度的美人的话,绝对会输给这个毛皮嘛。你穿起它来的话,让我觉得合适到除了你以外的人都不配穿的程度。”
美貌的蓬莱人对于男人每次都如此直率的称赞,带着艳丽动人的笑容表示了谢意。
“——话说回来,过于有钱有时候也是很复杂的事情呢。因为那位先生得救的关系,在他出院之后,似乎和那些一心算计他的遗产的亲戚们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嗯,我想也会有不少事情吧。就光是知道这件大衣不见了,我想也足够骚动一阵子了。”
“这个……是那么特别的生物的毛皮吗?”
“嗯,就算是巴米利欧星球的第一资本家,为了一件这个毛皮大衣而在亲人之间自相残杀,也完全并非不可思议呢。这个就是特别到了这种程度。”
外科医生抚摸着每次行动时就好像有无数金粉在洒落的表面熠熠生辉的毛皮,有些困惑地嘀咕。
“如果是那么高价的东西,是不是还回去比较好呢。不过当时他已经是相当的高寿,我想他本人多半已经不在世了才对。”
为了让身边的男人不至于萎缩,所以萨兰丁并没有提起这位先生比他这个主治医生还年纪小了不少。
“不还回去也没关系吧。那位大叔多半是想要让最适合的人穿上妻子的遗物吧?再说了,比起那个毛皮来,穿着它的你的价值绝对要胜过它好几倍。”
好像在说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一样,路西法多耸了耸肩膀,就轻松地如此说了一句后走出了房门。
这种一如既往的直率口吻让萨兰丁的面孔上泛出了红晕。从刚才那番话的流程来看,路西法多说的应该是他身为外科医生的优秀吧?毕竟不管多么高价的毛皮,也不可能救得了人类的性命。
如果不这么严厉地告诫自己的话,就有可能因为不得了的会错意而陷入丢脸的自以为是。
但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的男人.说出了会让他认为会错意的那个意思才是正确的台词。
“在这个基地穿的话还无所谓,因为基地里面全都是些别说是看到过,甚至根本就是连听也没听说过拉修卡纳古的毛皮的家伙们。不过在除此以外的场合,绝对不要不带护卫就穿着它在他人前面出现。如果光是被抢走大衣的话还算幸运,要是那个混蛋强盗还拥有正常性的审美意识的话,穿着它的你也绝对会被他不客气地接收,进而高价卖出。”
“多谢你的忠告。”
现在萨兰丁只祈祷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并没有在抽搐。
就算是脑海之中很清楚对方并不明白蓬莱人的生态,但是警戒心还是忍不住抬头。因为凶暴的感情而沸腾的血液,在冰冷的肉体中以爆发性的势头汹涌蓬勃——他甚至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一面抑制着防卫本能所产生的攻击冲动,萨兰丁一面假装着平静询问。
“对了,大尉,你打算上面什么也不穿,就这样直接外出吗?黎明前后可是最冷的哦。”
“嗯?我的上套被拉杰泼了啤酒,已经弄湿了。虽然原本说在我回去之前帮我清洗烘干,可是我也不知道该为了这件事找谁才好。而且反正不过是店子和停车场之间的往返程度,只要忍耐一下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