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虽然不太想借用路西法多的台词,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军人,不太想卷进过于复杂的麻烦里面。
另一方面,是到如今也无法拒绝,在没有人迹的昏暗走廊上被路西法多扛着走的卡加,身体一直僵硬得好象化石一样。因为在中途换成了被路西法多抱在怀中得姿势,卡加更加无法抬起脑袋来。
医院内的空调保持着恒温状态。但是即使如此,卡加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微微颤抖。而这名宪兵不仅仅是由于疲劳和睡眠不足所造成的体温下降。刚刚才知道的实施的冲击性,对于他的肉体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听着几乎等于没有的脚步声,卡加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下来,忍不住小声地询问。
“……真的……了吗?”
“嗯?什么?再说一次。”
“我是在问你,你真的杀了我的弟弟吗?”
“你说弟弟?啊,对了对了。所谓的白氏族会因为能力的大小而又不同的成长停止时期。啊,杀了杀了。打了个稀巴烂。虽然也许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先声明,我是正当防卫。”
对于紧张到了浑身都在发抖的卡加来说,这个回答的口吻无疑太过轻松了些。就算是和死者的骨肉至亲在一起,他似乎也半点都没有感觉到罪恶感的样子。
“……我以前潜入病房的时候,你以为我是来暗杀你的吗?”
在卡加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没等他说完,男人已经侧过脑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因为疲劳而仓白着的卡加的面孔,转眼之间已经愤愤地浮现出了血色。
“为什么要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半吊子的白氏族,会这么想已经是太张狂了?”
“不是啦。你怎么说也是救人性命的医生吧?暗杀之类的单词,超级不是和你哦。接受过杀人训练的人,和没有接受过的人的区别我还分得出来。因为我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啊,不过也有那种出于兴趣而杀人的业余高手啦。”
“那个白痴的拉斐人不是认定白氏族全员都是如此吗?你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病房压住卡加的路西法多,曾经为此而道歉说,“认为白氏族都是一样是我的错”。
“哎呀,你还在记恨于心啊?本。”
“你说谁是本啊?”
“那也没有办法啊。除了你以外,我至今为止见到的三个白氏族,全部都是快乐杀人狂的变态。而且尼萨里是你家族的姓氏吧。我不会怀疑才怪吧?既然你是他的哥哥,应该也知道弟弟的危险性癖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白氏族的内科医生轻轻地点头。
“虽然我不认为他是杀人狂,但是那家伙确实有非常阴险而残忍的部分。”
“你想要报复我吗?”
从他那微微带着笑意的愉快口气来看,他绝对不是真心地发出这个疑问的。
卡加用力地摇摇头,用胳膊缠着男人的脖子,紧紧抓住了不放。
“……如果我有那个力量的话……我也想要杀掉那家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对我做过的事情!!”
从听到提罗这个名字时起,那些恐怖地屈辱记忆就一一地苏醒,让他无比痛苦。
提罗一向以能力而深受长老们疼爱,对于停留在了比自己年轻的外表、但是其实却没有什么象样能力的哥哥的存在总是觉得很碍眼。某一天,在为长老祝寿而聚集起来的众多同族面前,他把卡加当作小丑一般狠狠地折辱了一番。
从那之后,无法忍受同组的取消侮辱的卡加就抛弃了故乡,流浪地生活在他心底留下了更多的伤痕。
在白氏族的威望可以覆盖的地方它受到了实力以上的尊敬,但是一旦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力量后,那个态度马上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对于白氏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往往因为他的外表而一心认为他是孩子,因此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多认真。
白氏族的身份每次都只会带给她伤害。
明明没有相应的力量,却早早地停止了成长;明明没有多高的精神感应能力水准,却偏偏偶尔能读取到他人的思考——他非常讨厌这样半吊子的自己。
路西法多等到卡加突如其来的激情消失后才又静静地开了口。
“家人这种存在呢,有的时候会希望没有,没有的时候又会希望有,充满了矛盾,实在是相当麻烦的存在啊。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反而能够干脆利落地舍弃。”
和平是一样平稳的口气,但是与此相反的却是他声音中的沉稳。
可以听做事安慰,也可以听做是同感的毫不做作的语言,让卡加自己也很意外地轻松进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仿佛连锁反应一样接二连三冒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得痛快回忆,到此终于被路西法多的话所截断。
卡加松了口气,同时因为知道就连这个完全无视常规的男人都无法逃脱和家人之间的纠葛而感到了意外。
——不对。既然父亲是那个02的话,这也并不奇怪了吧?
自己曾经指着这样的路西法多,对着外科主任断言“怪物的儿子也是怪物”。
后悔和自我厌恶的念头此起彼伏。卡加感觉到坐立不安地加重了几分环绕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的力量。
误会了白氏族行动中的真正意义的路西法多,用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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