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美丽。
在脸孔完全相同的状态下,还是能孕育出如此之大的落差,可以说从极端的角度上证明了人类的内在可以在多大的程度上渗透到外表中。
所以,路西法多一眼就看出了,俯视自己的人是"他"。
不是移植在表层意识中的模拟人格"弗莉达",而是F型(女性体)的M马里里亚多利连斯鲁的女性型克隆体,什么也没有说,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在那只手上,握着他平时爱用的大口径手枪。
断罪者。
身体僵硬无法动弹的路西法多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词。
马里里亚多,绝对不容许无意义地夺取他人性命的存在。
因为,"他"的故乡拉斐星的人们,曾经由于被人散布了致命性的病毒,并且进一步遭受毁灭地壳的导弹芝屯,而遭到了灭亡的命运。
作为这一惨剧的
唯一幸存者的"他",正因为身为精神感应者,所以更加强烈地接受到了被人当作虫子般杀死的同胞们临死之前的恐怖,绝望和痛楚。
这样的"他",当然不可能原谅就算最初是出于正当理由,但是最后己经一半是为了好玩的儿子的破坏行为。
寄宿在美丽女性肉体中的他,毫不迟疑地用枪口对准了儿子的胸口,没有任何踌躇地冷酷地扣动了扳机。
好像是烧红的铁棒插人体内的感觉,和类似于爆炸的冲击,席卷了路西法多的身体。
由于贯穿身体的枪弹,在鲜血和内脏从后背的巨大伤口飞散出去的同时,十二岁的少年的肉体飞了起米。他的身体滚落在了背后的瓦砾上。
不可思议的是没有感觉到痛苦。因为他的视野迅速黑暗,意识瞬间模糊。
但是,一直担任赏金猎人的母亲的助手,已经历经了若干次生死关头的他,很清楚如果在此时失去了意识,白己就死定了。
不要!我不要死!
在杀死他人的时候完全不痛不痒的人,在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却常常会不顾一切地挣扎。
但是,路西法多的那个,却是在生存本能的范畴内所产生的对于生命的执著。
让残留着念动力的细胞复活,迅速复原失去的器官。虽然只是可以被称为细胞再生能力或者痊愈能力的东西,但是并不是所有拥有念动力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现在是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受了濒死重伤的身体复原,还制造出新鲜的血液,所以这几乎可以等于说是超越了超能力范畴的奇迹了。只要脑子和心脏没有受伤的话,只要拥有这一能力,他就具备了不死之身。
不过,在使用的时候,他很快就亲身体验到了,这个能力并非是无条件地被给予的恩宠。
路西法多被猛烈的饥饿感所袭击,在瓦砾中痛苦地翻滚着。
如果眼前落下了什么来历不明的生肉肉块的话,他只怕会立刻一头扑过去咬住吧?激烈到如此程度的饥饿,正在疯狂地折磨着他。
在几乎等于是拷问的时间过去后
他喘着粗气支撑起身体,撑扶着周围的东西站了起来。虽然凶暴的饥饿一如既往地撕咬着他的内侧,不过多少是让他习惯了下来。
因为想到就算昏倒在这种地方也只能真的饿死,所以他摇晃着走了出去。
即使是习惯了,也并非感觉不到饥饿的痛苦,为了分散意识,他决定尽可能去考虑一些可以产生强烈情的事情。
就算是从绝对无救的状态下生还,肉体过快的再生也夺去了真实感,让他感觉不到兴奋和喜悦。但是,此时他注意到了。
能够使用念动力就意味着"他"的精神感应的封印消失了。
因为觉得我死掉了所以放心了吗?
他逐渐恼火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无法容忍连理由也不问就进行射杀,
因为自认为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宇宙船生活者,所以他过于看轻了那些随处可见的小恶棍。不管是赤手空拳还是动用武器,只要是正式攻击的话,他都有绝对胜出的自信。
但是,为了金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那些家伙,面对只要卖掉就可以获取大价钱的美貌孩子,并没有采取对付独当一面的男人的手段。
在狭窄的场所被包围,被武器架在脖子上压制住了抵抗。之所以被这种简单到极点的方法所绑架,就是因为他的轻敌所造成的漏洞。
正是因为无法正视这样丢脸的失态才解放了力量,所以他对于正当防卫这一点异常地坚持。
使用这个力,和普通人为了防身而使用枪支有哪里不一样了。
毫不考虑周围的惨状应该由谁来负责,他只是在委屈的怒火的驱使下行走在路上,和母亲不惜用死亡来劝诫他而开枪之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
怒火削弱了饥饿感。如果就这样勉强支撑到没有被毁坏的地带的话,应该可以找家店子填饱肚子才对。
然后
就在路西法多暗自下定决心要对枪击自己的母亲展开相应报复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如果说是瓦砾中的幸存者的呻吟声的话未免过于激烈,如果说是动物的咆哮的话又缺乏一定的规律性。
当他硬拖着摇晃的身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