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是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失礼。”
“约书……”
下一个瞬间,夏纪的腹部就遭到了强有力的一击,他瘫软了下去,倒进了劳伦狄斯的臂弯里。
“约……书……亚……”
力量完全从夏纪体内消失。
劳伦狄斯抱起失去意识的夏纪的身体,把他扛上肩头,走了起来。
中庭中的树木映照在雪白的月光下,树叶的影子在地面上投射出复杂的纹样。
夜色深了。
等夏纪再次睁开眼睛,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寝台上了——
醒过来的瞬间,手腕处传来些微的疼痛。
虽然想要确认疼痛的原因,可是手腕却动弹不得。
(咦?)
夏纪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在头上捆在一起,再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床脚上。
“怎、怎么会这样啊?”
混乱的夏纪打量着周围。
只有烛台上的一根蜡烛闪烁着光芒。那橘黄色的光模糊朦胧,一点也照不出事物的细节来。但即使如此,也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首先,这里没有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骑士们,也没有好像抢夺阵地一样争夺夏纪的寝床的随从们。
窄窄的木床上,只铺着稻草,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而已。没有顶棚,也没有从顶棚上垂下的厚厚的帷幕。
涂着灰浆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的装饰。而自己的房间墙壁上装饰有华丽的挂毯,还有很多豪华的饰品。
忽然间,鼻子嗅到了好闻的香味,为了寻找香气的源头,夏纪移动着视线。床边的小小桌子上摆放着一只香炉,正袅袅的散发出一缕细细的青烟。
那只香炉虽然不大,却有着古董品一样的深红色色彩,造型也很细致美丽。
除了这件富有神秘感的小摆设之外,房间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奢侈品了,是一件非常简朴的房间。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一瞬间而已,夏纪立刻响起了这个房间。那是每晚自己都会跑来,隔着门缝向里面窥探的房间。
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好几册厚厚的书本。
而以手肘执著,正慢慢地翻阅着文件的人物是……
“约书亚!”
“您醒过来了吗?”
长长的黑发在蜡烛的照明中微微的摇动着。
“这、这是怎么回……”
想要说的话全都在脑海里搅成了一团,急切之间,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劳伦狄斯如今正埋头阅读文件,他连脸都不向夏纪这里转一下地说道:“虽然也许是比您的房间狭窄了一点,但好歹也附带了一张床铺。请您就这样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休息一下——!?”
夏纪怒吼了起来。
“说什么傻话!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休息得了!喂,你给我把头转过来,约书亚!你到底在干什么?回答我!”
他拼命的挣着被捆绑住的手腕叫道。
“……还真是吵闹呢。”
劳伦狄斯的口中发出了叹息的声音。
他啪地合上书本站了起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您会吵到其他人的。还是不要叫得这么大声比较好啊。”
“不是这个!你少装蒜了!我今天晚上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啊!”
“……”
“约书亚?”
夏纪狠狠地瞪着站在床铺不远处的劳伦狄斯,让他给自己解开绳子。但是劳伦狄斯却走到房间角落,拿起放在那里的陶壶,在杯子里斟满的葡萄酒,拿到了夏纪身边。
“您要喝吗?”
“我、我才不喝。”
“是吗。您的酒量似乎很弱的样子,那么还是不要喝的比较好。所以我就自己用了。”
当着呆掉的夏纪的面,劳伦狄斯把杯子放到嘴边。他的酒量好像属于非常好的那一类,至少夏纪从来没有见劳伦狄斯喝醉过。
“你,你要杀了我吗?”
“为庆祝而举杯”这句话在脑中一闪而过,夏纪不由得就问出了口。
劳伦狄斯皱了皱眉头,俯视向夏纪:“那我杀了您又能有什么好处?”
他将似乎在深思的目光投向了夏纪。
夏纪顿时红了脸。
虽然从以前开始就对自己这个一下子就露底的毛病深有反省,但是当面被人指摘出来,夏纪还是羞耻的要命。
“可、可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