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母亲的事情来。
生前父亲曾经说过,母亲就是公主,而夏纪就是保护公主的骑士。
实际上来说,自从父亲不在了之后,夏纪的意识里也完全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事实上,夏纪的母亲是个非常有精神,身体也很健康,兼备了独身将儿子养大的气力与体力的人,夏纪基本上是没什么华丽丽地出场保护公主的机会的。
(对了,那么这么说起来,这个国家的王后呢?维克•路王子也该是有母亲的吧?)
夏纪忽然想起来,就这么问道:“安德兰谢,嗯,我的母亲在哪里?嗯……”
夏纪不知道“王后”这个单词该怎么说。
但是安德兰谢的直觉非常好,他马上就回答道:
“往后殿下?您是说很早之前就亡故的吉塞拉殿下吗?”
“啊?”
夏纪做出听不懂安德兰谢的话的表情。安德兰谢一瞬间做出了考虑的样子,然后马上合上两手,垫在脸颊下面,做个睡觉的样子。
“吉塞拉王后。死了。”
“睡了?”
安德兰谢摇了摇头。
不是的,是不在这个世界了。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夏纪这才理解了他的话的意思。
“啊,死了吗。啊,嗯。这样啊!”
注意到安德兰谢困惑似的表情,夏纪赶忙这样说道。
厨房里的人们都了解王子丧失了以前的记忆的事情,所以都保持着沉默。可是连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忘记掉,作为做王子的人也未免太难看了。
夏纪沉默下来,再次把下巴搭回了安德兰谢的肩膀上。
安德兰谢也觉得能够像这样与王子肌肤相触是件幸福的事情,所以连句怨言也没有,就任夏纪靠者。靠着靠着,他说了句“我肚子饿了”,就向桌子上放着的野莓伸出手去,开始吃了起来。
夏纪恍惚地眺望着安德兰谢的动作。
这似乎是托卡依采回来做果酱用的,不过看到安德兰谢张开他蔷薇色的嘴唇,将野莓放进去的样子,真的好像电影中的一模一样充满了魅力与诱惑。
果然就是现在看到安德兰谢,也还是会产生他就是女孩子的错觉啊。
(是吗,已经死了啊。维克•路王子虽然有父亲,却失去了母亲。和我正相反……)
一想到家族的事情,就陷入了思乡的心情里。
又不舍,又酸楚,又包含着一丝甜蜜,就好像野莓的味道一样。在夏纪就这么抱着可爱的安德兰谢的腰,沉浸在温柔的心情中的时候……
“你还是一样,有着让男人贴身服侍你的兴趣啊,维克•路。”
“——!?”
夏纪猛地抬起了头。
在通向中庭的回廊的那扇门跟前,站着的正是尤哈斯王子。
在厨房遇到诗人(下)
(恶,讨人厌的家伙又来了。)
白瓷一样的皮肤,配着太阳一样颜色的头发。通透的银色眼睛颜色实在太过淡薄了,以至于几乎看不出他的视线到底落在哪里的地步。
这个维克•路的堂兄又是全副武装,而且背后还跟着三个侍从。由于他那明显的剑拔弩张的气势,厨房里不在意夏纪、自顾自的忙碌着的女性们现在全都躲得远远的。
“怎么了,你怎么不像平时一样回我的嘴?”
估计是从那里听说了维克•路王子丧失记忆的事情了吧。尤哈斯王子面带着讥讽的笑意,向周围的侍从们使了个眼色。
他手扶着剑柄,故意把剑抽出了一半,接近了坐着的夏纪。
安德兰谢顿时像小松鼠一样嗖地跳了起来,藏到了夏纪身后。
夏纪也保持着能够遮住安德兰谢的姿势,慢慢地站起了身。
一见到堂弟笔直的望向自己的视线,尤哈斯王子的表情就更加嚣张。在这个城堡里,还没有任何人敢于正面承受尤哈斯王子那凶猛的视线,更不用说跟他对瞪了。
“你不再拿剑了吗?我的堂弟?哼,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在厨房里跟女人们混在一起适合你多了呢。”
(呜哇,这个让人火大的臭小子。听明白了意思就更让人火大了!)
夏纪虽然只能听明白她说自己混在女人堆里几个字,但这就足够让他生气的了。他愤愤地回尤哈斯王子道:“那你到厨房来又是干什么?吃东西吗?”
其实夏纪只是把自己记住的单词挑了几个有关的出来而已,他觉得大家似乎都是这么说的。但是虽然他没有任何深意,听在尤哈斯王子的耳朵里,就成了激烈的挖苦。他那肉食猛兽一样的眼珠危险的一转:“你好大的胆子啊。”
“托您的福。”
这句话是夏纪特意记下来的。刚才进厨房的商人似乎就是这么回答别人的寒暄的。似乎使用的范围相当广泛的样子。
可是,用在尤哈斯王子身上却制造成了绝对的反效果。
“你找我吵架是吧?对于一直都只会卖弄色相的你来说,还真是少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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