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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元亲的话让毛利元就表情为之一动,“我才没有想过要跟海盗找什么茬……”
“你没有我有。——扎比教那帮家伙,你知道的吧?”
令人惊异的是,听了这句话以后,毛利元就立刻对事情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这么说,报告里提到的对扎比教本部实施袭击的人就是你们了?”
“知道的话就早说啊。设在南蛮人那恶趣味城楼里的机关,是你干的好事吧?”
“没错。”
毫无发怵之感,元就轻易便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为什么要那样做?”
“什么为什么?”
“从扎比那家伙的话来看,你不是暗地里协助了扎比教本部的修建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在城里设置那种机关?”
“人总要有点深谋远虑嘛。”
“……啊?”
“你不明白吗?”
元就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将成为累赘的人一举消灭,这才是上策,只要控制一下恶劣影响的波及范围就行了。如果不把那块地方给他们,说不定那帮家伙还会侵入我的领地。而且,只需要经历那么一下子,一切就都一了百了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我不明白。”长曾我部元亲摇着头,“要是觉得碍事,率军讨伐他们不就可以了吗?何必故意带着笑脸去接近,然后再搞个突然袭击?”
“这全是为了保障我领土安定的深谋远虑啊。”毛利元就挺胸答道,“正所谓‘穷鼠啮猫,狗急跳墙’,本愿寺就是个好例子,被紧追不放的宗教家起身谋反,不容轻视啊。如果集中兵力试图歼灭他们,我这边也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吧。”
谈话间,毛利元就始终没有抬高自己的嗓门。这便是她对自己所作事情的正当性不抱丁点儿疑虑的证明。
“不损耗我的一兵一将而把那奇怪发型的教团歼灭,是最好的策略。而且这项策略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倘若他国领主与扎比教交战,为消灭他们而踏进了教团本部,这样还能顺便把那领主的军力也一并铲除。一石二鸟,岂不快哉?——当然了,我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海盗去中那圈套。”
“——我懂你的意思了。”听完元就的陈述,元亲说道,“但这种做法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从你身上我只感觉到冷血。”
元亲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扎比教本部倒塌事件。比如数分钟钱的这场兵刃战,毛利元就就为了消灭元亲一行,竟不惜让己方士兵背着炸弹展开突袭。还不止这样。面对以元亲为首的长曾我部军的强大,眼见士兵们丧失威慑继而丢失士气,毛利元就居然冷酷地对他们痛下杀手!大有“为了保障我的安全,你们都去拼命吧”之意。
饱受毛利元就冷酷折磨的当然不只是毛利军的士兵们,受他统治的中国地区居民也无一不过着痛苦不堪的生活。仔细想想,即便元亲的名声再高,中国地区的渔夫们能放出那么多假消息,倾力协助元亲与毛利水军交战,想必也多少与这方面有关系。
但听了元亲的话,元就只是表情不变地轻笑一声。
“说什么漂亮话……你有了解我这个当政者什么?身为统治者需要的不是情义,所有的东西不过都是一枚棋子而已。”
“……你还真是个寂寞的男人。”
“——!”
“简直就是孤家寡人一样。”
这次,毛利元就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僵硬。
后者说是悲哀。
“……但是,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我的部下受你的策略所害而惨死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仇我一定要报的。”
“要……杀了我吗?”
“嗯。”元亲也毫不迟疑点下头,“杀死一个无抵抗能力的人虽然不合我的作风……但相比之下,消灭一个像你这样的领主,更能让这里的农民和渔夫们脸上回归神采吧。”
“……呵……那也没什么。”死到临头,毛利元就却无半点惧怕之色,从鼻子里哼地冷笑一声,“但杀了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
元亲不由皱起眉。一瞬间,他以为毛利元就会终于露出可怜相开始求饶,但眼前的元就表现是如此平静,完全没有要求饶的迹象。
“什么意思?”
“被你所忌恨厌恶的我,却是守护西国的防护防洪提啊。”毛利元就静静地答道,“失去了我,这块土地定会受到侵略者大肆蹂躏吧。”
“……侵略者?”
从敌将口中蹦出的这个词汇是元亲未曾听到过的,令他颇感新鲜。奇妙的是,毛利元就的语气里充满了肯定和自信,怎么听都不像是在信口开河的样子。被这话里的内容和他的态度所吸引,元亲缓缓收回了指着他的枪头。
“……那些家伙是什么人?他们到底要大肆蹂躏什么?”
“那个嘛……”
毛利元就微微张开了口,却故意没说出下文。他确信元亲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话这边,随即由刚才的跪姿猛地一个翻身,顺手捡起落在自己近旁的细长弯刀(可能是某一方士兵倒下后掉出来的)对元亲的脖颈奋力挥去,所及之处刀光一闪。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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