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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舞台上的男人身体前倾,对着这众多和自己相同发型着装的人们,用他那不完不整的腔调继续着静静的演说。
“——这是我们的失败吗?”
对他的这句问话,台下的人们沉默以对。
舞台上的男人举起他的大手,在面前的讲台上用力叩响几声。
“Yes,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Yes,扎比!”“Yes,扎比!”“Yes,扎比!”
热烈疯狂的扎比大合唱包围了这座圆形的建筑物,舞台上的男人脸上浮现出春风得意的微笑,继而抬起双手作为对这合唱的应答。
……没错,这里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扎比教团的本部所在地。而台上那个以一口生硬日语进行着热情演说的男人,正是担任扎比教教祖的充满爱的传教士。
面对这群疯狂地吟诵着自己名字的信徒,扎比一脸满足地点头示意,然后举起拳头大声疾呼。
“让我们来把悲伤变成爱吧!因为人人都是需要爱的!”
“Yes,扎比!Yes,扎比!Yes,扎比!”
伴随着教祖喊出的这句可贵的话语,信徒们的热情瞬间到达了最高潮。兴奋至极的扎比于是开始准备发表他的下一轮说辞。
但就在这时……
突然的一声轰响打破了集会场的安静,在场的每一名扎比教徒无一不感知到了这强烈的震动。
“发,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日本有名的地震!?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害怕的!只要有爱的力量就不会害怕!”
一边说着,扎比便抱着头钻到前面的讲台下面藏了起来,而找不到藏身之处的普通信徒们则学他的样子抱着头就地蹲下。本来会场就沾满了人,这一下蹲等于每个人需要占更多的面积,于是很快就超出了会场的容纳极限。信徒们的肘部和膝盖来回相撞,有的地方甚至一个压一个地倒成一片,之前的扎比大合唱瞬间被混乱的惨叫声所取代。
“哦……震级20度吗?震级有30度?但只要有爱我们就能挺过去!这不可怕!真的完全不可怕!”
“扎比大人!不好了!扎比大人!”
躲在讲台下的扎比被震得浑身哆嗦,突然,会场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一名没能参加集会而在会场外负责守卫的信徒闯了进来,慌乱的大叫声丝毫不输给刚才的轰鸣。这巨大的音量让发出恐怖哭喊的信徒们顿时恢复了安静,而从外面传来的轰鸣声也还依旧响彻整个会场。
“什、什么事啊?我现在正忙着呢!地震……对了,让我们用充满爱的力量将地震平息下来!”仍蜷缩在讲台下的扎比一边忙不迭地自我藏身,一边用他那尚有力度的声音朝对面喊着。
虽然头部已经完全伸入讲台下方,但他毕竟是以壮硕体格着称的扎比,导致臀部几乎都露出外面,姿势看上去非常狼狈。而在信徒们的方向显然是看不到他这副样子的,这对他们来说或许也是件好事。
闯进会场的信徒对藏身在讲台下看不见的教祖喊道:“扎比大人,这不是地震!”
听到这句话,扎比第一次探出了头:“什么?你说这不是地震?那到底是什么?”
“是一群无信仰者带着超巨型大炮来炮轰我们的居城了!”
“你说什么!?太胆大妄为了!看我不用磔刑斩首拷问来伺侯他们!”
“兄弟们杀啊!不要留下一颗炮弹,给我狠狠地发射!”
“了解!大哥!”
“现在这个时代得用火力!骑马突击的行为已经过时了!”
轰鸣声响起之处,只见一台巨型大炮安置在山岗上,正不停地发射着炮弹。飞出的一枚枚炮弹力度惊人,荣形状奇怪的南蛮风城墙开始,类似圆形集会场的建筑物、并排着数根完全柱子的地基等都在硝烟和爆炸中被尽数击毁。
很明显,实施这场炮击的就是长曾我部元亲和他的部下,而他们的目标正是扎比教本部。
在决定要袭击扎比教以后,元亲便从珍藏的兵器中挑出移动式大炮搬到自己的爱船上,率部下一干人等从濑户内海长途跋涉来到玄界滩。到了目的地附近,他们就把移动式炮台运到能一眼望见扎比教本部的山岗上,接着开始了这场酣畅淋漓的炮击。
在长曾我部进这台引以为豪的大炮攻击下,将扎比教本部领地包围起来的屏障,矗立在领地内的建筑物的墙壁和屋顶,到处都是被击穿的巨大通风孔。远远望去,还能看见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吓得四散逃窜的扎比教徒。
“好!看来已经差不多了,干得漂亮!”确认带来的炮弹已经差不多用完了,元亲回过头对部下喊道,“现在对狗屎扎比教团发动突袭,兄弟们,跟我一起拼杀到底吧!”
“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跟着你,大哥!”
于是,长曾我部元亲率领大军在高亢的冲锋声中,从山岗上斗志昂扬地向扎比教团本部一气杀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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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扎比!No Life!”
“扎比教教义第八节•此发型中包藏着爱!”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扎比!”
……长曾我部元亲着实被眼前这番景象雷到了,甚至感到心中有点而恐惧。
长曾我部军成功攻入了扎比教本部,但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一众口中念着诡异词句、手中紧握刀枪摆好战斗架势、留着河童头的一身黑集团成员。面对着一眼便知作风狂暴的元亲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