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但世上就是有些人,丝毫不会去想自己的行为会如何伤害到其他人。」
时雨的声调里,同样流露着强烈的憎恶。
这也是当然的。对她们来说,高尾隆史是恨之入骨的对象。
更别说这样的人竟然又厚颜无耻地再次介入自己的人生,带来的恨意可想而知。
「的确,要是有那种人在场,换成是我也不会再回去。总之我这下明白,姊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了。」
时雨对晴香的行动表示理解。
我也同意。
要跟那样的人共进晚餐,这种事想都无法想像。
「不过关于这点,对姊姊你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就是了。」
「「咦?」」
我跟晴香同时发出了呆愣的声音,抬头望向时雨。
见我们的理解追赶不上,时雨于是向我们说明话中含意。
「高尾只是透过恐吓,以高压的态度让自己处于优势立场,但不容改变的事实在前,姊姊才是掌握弱点的人。
若只是过去与人外遇,高尾当时应该仅有十几岁,还可以说是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但要是对外遇对象的子女,甚至还是未成年少女出言恐吓,绝不可能得到舆论的同情。
简单说,姊姊目前才握有高尾隆史的生杀大权。只要拿这件事反过来敲诈,姊姊就可以尽情地利用高尾。要想进入演艺圈,这样的人脉会是很强大的武器。」
「你、你的意思是要她用恐吓来反击吗?」
我实在吓了一跳。真亏她想得出这样的主意。
不过……听完这番话,他们之间的角力关系也的确如时雨所言。
不管怎么看,都是晴香占上风。
一旦看破整件事,高尾的高压态度很有可能只是不想让晴香发现到这点,才会对她虚张声势。
「也是,像这样的混帐就算再怎么利用,也不会让人感到良心不安。」
「而且扣掉利用价值不说,若真要确保姊姊的安全,我觉得只剩这条路可以走了。」
「安全……?」
「高尾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恐吓姊姊要承担多大的风险。既然他还是采取行动,代表他就是想守护目前的立场和家人吧。
目前的他应该相当敏感。对他这样的人要是一味地唯唯诺诺,反而有可能进一步刺激他的猜忌心,让他每当碰上什么事,就得担心姊姊是不是真的屈就于自己,并且为了确实地让姊姊服从,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啊……!
「让心怀恐惧的人握有主导权是很危险的。对上这种货色,只要让他支付相应的代价就行了。这样一来我方既能获利,高尾也能透过建立起利害关系,从中获得安心感。
不讨论谁是谁非,伤害他人不顾一切地想守护的事物,就是得承受很大的风险。人与人要是正面硬碰硬,发生什么事也不奇怪,也会演变为战争。若姊姊你真的想将高尾逼到绝境那还另当别论,但我想对你来说,他应该不是想全力开战的对象吧?」
……该怎么说呢,我这妹妹真是太可靠了。
我对高尾的任性妄为感到愤慨,只觉得那样的混帐东西管他去死。
但时雨愤慨之余,还分析出高尾干出这种事的行为动机。
这次,高尾毫无正当性可言。
但人际关系的纠纷,无法以单纯的谁是谁非来断定。
就算晴香是正义的一方,要是对方对正义不屑一顾就毫无意义。到时别说是攻击的矛,就连防身的盾都称不上。
导火线一旦点燃,那就是全面开战。进入摆脱伦理与道德的暴力世界。若考虑到高尾可能赔上的代价之巨大,他很有可能不顾一切地放手一搏。
把晴香听到的那些话公诸于世,就等于向名为高尾隆史的个人宣战,打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战争。
这么做不但风险极高……而且讨不到任何好处,可说是徒劳之举。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姊姊你才是当事人。要利用他来获得利益,还是把一切都摊牌报复往事,我都遵循姊姊你的判断。所以姊姊你打算怎么做?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爸爸那边就由我随便打发过去。」
和高尾开战只是白费工夫。
话虽如此,对高尾唯唯诺诺也很危险。
时雨的说明简单易懂,而且切中要旨。
接下来就看晴香如何判断。然而──
「时雨你……真厉害。像我当下根本就想不到这么多。」
面对时雨的询问,晴香自嘲地笑了。
「不对,不是当下。即使到现在……时雨你跟我说了那些,我自己还是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从被高尾先生抓住的那时开始……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直到现在。」
晴香的语声颤抖着。
不只是声音。身体也是。
为了止住那震颤,晴香抱住自己的双肩。
但──
「一开始啊,我是打算、努力的。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