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染污那家伙的,只有我。)
那个人决不能在杰特拉帝地方叛乱这种寒酸的小舞台上落下人生的帷幕。若他那纯白的翅膀要坠落于大地,必须坠落在更庄严、美丽的地方。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自己,这决不是自夸,米歇尔想道。
米歇尔•布兰这个少年,不是别人。
因此,他想成为一个好朋友、好战友。
(……千万别死啊,阿尔特。)
后座席载着冷冻睡眠状态的兰花,蓝色的VF-25冲进Fold断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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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漂亮的啊,小不点!唱个歌吧!”
“你说什么!”
“你的歌也许能打动我们心中的所谓文化哦!谁叫你生得一副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脸!怎么样?”
铁木真感到生气。
眼前的地球人,和他以前见过的不同。
那些微缩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要么舍弃高傲的态度,丑陋地向巨人们求饶,要么把巨人们看成野兽。
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像那两类人。
他只是愤怒地看着铁木真,而他站立着的身影,看起来异常高大。
“我拒绝!”
“你说什么?”
“那些给钱就表演的路边艺人也许会表演,但我说过,我可没有供你们这野蛮家伙观看的艺术!所谓艺术,是给热爱的人欣赏的,是奉献给关总和神明的!”
他的话语,有着不亚于杰特拉帝人的音量和沉重感。连正准备下令攻击的Oceanus司令部的人们,在通过麦克风听到他的声音后,都被这种声音打动而停止了活动。
“你……说什么……!?”
“你以为把不远万里赶来的艺人监禁起来,我们就会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为你们表演了吗?别开玩笑了!你这个木头脑袋!”
“你敢骂我是木头脑袋……!?”
“无情无义无血无泪的人,不是木头脑袋是什么!连雪莉露的真心都不了解,还敢大言不惭!”
“你这家伙!”
铁木真不顾部下的劝阻,解开了枪的保险栓。看到这一情况,窝阔台下定了开炮的决心。当然,阿尔特自己也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只要表现出艺人的觉悟,为窝阔台营救雪莉露争取到时间,那就够了。
(……看枪吧!让你见识死亡之花盛开时的美丽!)
这时,蓝色的VF-25G冲破云层降下。
那是机翼下装配着四支特殊大型指向性扩音器和全息投影仪的,米歇尔的Valkyrie。
在其后座部吹着的超低温暴风中,有一位以惯性缓冲式安全带和自己的力气握住麦克风,露出灿烂笑容的绿发少女。
(兰花……!?)
“大家,相互拥抱吧!直到银河的尽头!”
大音量的序曲,朝基地放射。
水面摇曳、大气中扩散开风之环。
那是震撼灵魂的蓝色电流。
兰花的歌声充满整个基地,温暖他人的心意、祈祷幸福的愿望,在然们心中荡漾。
“那……是什么……?歌,不是讨厌的东西吗?”
“……那个……那个……就是艺术!竖起耳朵仔细听吧!那就是真正的艺人!”
趁铁木真松懈的时候,VF-25F化作一阵风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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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奇迹一般的时刻。
谁都没动一下。
歌声如流星从黄昏的天空落下一般,感染了士兵们的心。
这些男子自从出生以来就像这样,从来没有体验过军旅之外的生活,伴随他们的朋友,说哦壕沟、泥水、以及真空的冰冷,枪和宇航服,就是他们唯一的家人。
他们的人生,就是战斗到死亡的那一天,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能够通过文化而从战争中解放出来的种族。
因此,就算因为一个小小的契机而发动叛乱,并死在同胞的枪口之下,他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舍弃了他们。无论是镇压一方还是叛乱一方,这些海军心中充满的,只有绝望。
可是,这首歌不同。
兰花唱的这首歌中,充满了对“某个人”的思念。以及想为这个人做点什么的思绪。
“不是吧……在这种地方……”
叛乱士兵中的一个人吃惊得把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
兰花的笑容如光之矢般耀眼,每次微笑,都有枪从某个士兵手中滑落。
当然,她的笑容并不是单独为某个人,就算是以对阿尔特的思念为根本,也决不单为阿尔特一人,那是兰花•李这个少女回报给支持自己,爱着自己的世界的微笑。
是给所以听众的无偿的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