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较量过看谁将来能娶到美女为妻。在座的各位,现在认为是哪一边获胜了呢?」
会场响起一阵笑声。
「今天,我就把胜利礼让给新娘子……」
传来零零落落的掌声。
她的眼前浮现和惠装扮得花枝招展、挽着丈夫的模样。
亏我还把她当成朋友。
和国分分手后,庆子把一切都告诉和惠,甚至还曾在她面前伏身大哭。和惠也装出安慰伤心好友的样子。
让她看到事情真相的,是国分的妹妹范子。过完年范子打电话来,说有件事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应该已经无话可说了吧?何况,如果跟我见面,小心会被你哥骂喔。」
范子听了,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不只是我哥的事。我也不喜欢打人家的小报告,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不,我认为不能坐视不理。」
趁是,范子把这一切都打从开始就是骗局的真相告诉了她。
「你的朋友,应该有个叫小川和惠的人吧?好像就是那个人设计的。她说庆子姊你很有钱,可以利用。不过……我哥竟然会接受这种计划……我……对不起。」
对着范子沙哑渐低的声音,庆子只说声「算了」,就把电话挂了。
当时庆子上班的贸易公司同事,不晓得是怎么看待关沼庆子和小川和惠吵架的事。庆子在忍无可忍之下,先是在工作单位出言不逊,而最后在她家里和和惠摊牌。和惠大概是怕庆子气愤之下会拿刀砍她,把丈夫也一起带来了。
「我不会乱来的。不过,关于国分的事,我打算透过法律途径解决。所以,我认为也该先通知你们一声,因为你们也是相关者。」
「你想打官司?太可笑了,这样只会自取其辱。」
和惠撇着下巴说。
「像你这种令人不快的女人,就算打官司,也没有人会支持你。你知道公司里的人都喊你什么吗?镶金的母猪耶。你啊,虽然全身珠光宝气,脑袋却空空如也。」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跟我来往?」
「因为你有钱呀。你不是向来出手很大方?我可要提醒你喔,就算国分和我真如你所说是大烂人,靠着金钱的力量吸引我们这种大烂人,在我们面前摆出女王姿态的也是你。所以,你比我们更烂,你干脆专门用钱收买人算了。像你这种人,只会贪图钱的人才会接近你,因为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没有。」
庆子把两人轰出去,随手抓起屋里的东西就往墙上乱砸,甚至气到推倒桌子、踢坏东西。
国分吸引她的,到底是什么?不是因为他是个惯于依赖情人的大少爷,而是因为他就像哥哥一样,是个靠自己双脚牢牢站立、睥睨世间的男人——至少看起来像是这样?因此,她才会为他付出一切?才会甘愿帮他实现梦想?因为她以为他会代替哥哥保护她,所以才甘心照顾她?
跟和惠成为好友又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没能看穿那女人的本性呢?那同样也是因为即使只是表面文章,至少她常常挂念庆子、纵容庆子撒娇、关心庆子,而这让庆子很愉快,所以跟她玩乐时、跟她在一起时,庆子总是不惜一掷千金……
我只不过是希望别人在乎我而已。
「你这种人,除了钱就没别的,你只会吸引这种烂人接近。」
这句话,到现在仍在耳边萦绕下去。
她决定不采取法律途径。到现在,家人仍一无所知。即使出庭,又能为她裁决什么?纵使她赢了官司,成功地让国分赔偿之前花在他身上的钱,那又怎么样?
结果,只不过等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的确只有钱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国分和小川和惠一定会笑不可抑,一边笑着一边走出法庭吧。
庆子辞去工作,好几天、好几周,就这么呆呆凝望着墙壁度日。一边想着该如何自处,该怎样才能重新振作。那样子就像野兽躲在洞窟深处,舔舔伤口等待康复。
就在那时候,她收到了那封信。
看到寄信人的名字时,庆子知道,和惠是打算嘲笑她到底。和惠算准了庆子不可能来,才敢如此坦然自若地寄这种东西给她。
既然这样,那我偏要迎战,我要用自己的做法,做一个了断。
他们还没现他们对庆子的所作所为中,最残酷的是什么。
被国分跟和惠背叛的事,她已不在乎了。真正击溃庆子的,是他们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只配吸引那种烂人的人,她的自我价值观崩塌了。
对于今后可能邂逅的人、或许还能去爱的人,庆子已经无法虚心看待。因为她会想,或许对方又是一个像国分那样的男人。
——因为庆子是个只有这种烂人才会看上的女人。
所以,她拟定了这次的计划。
不知不觉中,她哭了。她流着泪,甚至不明白是为而哭。滴落在唇上的咸涩泪水,令庆子回过神。
她听见司仪的声音,搭配着吊人胃口的美妙音乐。
「现在,新郎新娘赠送花束给双方家长……」
庆子眨眼抖落泪水,一阵颤抖。婚礼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了。
那个男人,正洋洋得意地把花束递给双亲。他是孝顺的儿子、整个家庭的骄傲,而且,照这样下去,他将来会变成律师,说不定还会替庆子这种遭人背叛的女子主持公道,接下委托,揪举那个负心汉。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