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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艳的黄橙色夕照洒落在昏暗的庭院。
一道熟悉的、就如过去的每一天那样抽动鼻子嗅闻的那个气味。
SevenStar牌的烟雾,蛊惑似地从门缝间窜入室内。
播送的爵士乐声与烟草的气味,两种无可兼容的声音与气味将荒野笼罩其中。她仓促地站起身,倾耳细听。
没有声音,也没有鸣叫交谈之声,只唯独有着险恶的气息。
荒野靠近门边。
喀啦,门随着声音响起而敞开。
像是突然被洪水般的声音惊扰,伫立的少年拾起了头。
是阿木庆太。他身穿T恤牛仔裤,脸上满布着雀斑,尽管模样像个孩子,惟有身形却是急速地抽高。他一手拿着香烟,犹似被丢在孤岛般,百无聊赖地站在一处的踏石上。
「阿木……」
荒野抗议似地低声说道。
「你在做什么?」
「……正站着。」
「那是当然的吧,不过……」
「妳在那里啊?我都不知道。」
阿木像是打从心底受到惊吓似地说着。「还以为是在那边……」他指着主屋说道,并将香烟扔在踏石上,伸脚粗鲁地踩熄。
阿木一副看似焦躁的怪异模样,而香烟已变得扁塌、扭曲,凄惨地黏附在踏石上。
荒野在感到愤怒的同时,也倍觉失望。两个人都抽SevenStar,前一阵子发现的烟蒂,果然也是阿木的吗?一思及此,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的念头便更加强烈了。
「之前你也有来过吧?放暑假前。」
「唔,恩……」
「因为烟蒂掉在这边。」
「我故意的,故意让烟蒂掉在这里的。」
那样大言不惭地说完后,阿木以熟悉的晦暗目光冷峻地瞪着荒野。
「神无月会回来吗?」
「恩,会回来。」
「我看妳一年级的时候和那个家伙满亲昵的,所以才想他不在的话正好是个机会,虽然是这么想……却没能全力以赴,让我远远落后。然后那个家伙就已经要回来了……」
「可是阿木……」
荒野试着小声念出那位同班女生的名字,而彷佛光是这样就颇具效果了,阿木整张脸变得通红,愤怒似地安静不再开口。
风吹拂而过。
「……神无月会回来啊。」
「恩。」
「妳一直在等呢,山野内,妳还真是个相当执着的女人啊。」
犹如想刺伤荒野般,阿木的语气显得粗暴。荒野发现自己倒是没有受伤的感受,毕竟女人的心是相当无情的,并不会被自己不爱的男性所说的话给刺伤。
少女的双六棋又再一次喀隆地滚动着,朝女孩接近。
「很执着喔,因为我喜欢悠也嘛,一直在等悠也回来。」
荒野转为残酷的心情这么告诉对方。
阿木的表情有如绘图般单纯,一副遭受迎头痛击的模样。
温黏的风吹过,抚动两人的发丝,茂密林木亦沉沉摇晃,黄橙色夕阳逐渐西下,某处的知了唧哪地高声鸣叫着。
夏风带着热度,荒野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水。
「今天……」
阿木的手伸进口袋里悉悉索索地翻找。他一低下头,浏海便随风摇动。
「有夏季庆典,我在那里买了这个……」
「……但就算是庆典……」
荒野有些错愕地嘟哝。
和其它女生约会的庆典上所买来的东西,就这么被强行塞进了自己手里。感觉到那莫名的沉重,荒野不知该如何是好。
轻轻摊开纸,一条真正的金鱼从中滚出。荒野下意识地发出尖叫,阿木则慌了手脚似地说:
「是摆饰啦,跟真的很像吧,但不是真的。」
「喔……」
这个鲜红色金鱼摆饰是以瓷器材质做成的,逼真难辨,相当轻巧。阿木依旧低着头说:
「这放到水面就会游动。我一看到这个,就想起了山野内,于是便撒谎说是要买给老姊的。因为想把这东西拿给妳,才在回家时来到这里。」
「这是出轨的行为。」
「只是这样哪叫出轨啊!」
两人变成像是严肃的女人与轻浮的男人,两相对望。
阿木带着挫败的表情,指着荒野握在手中逐渐变温的金鱼说:
「我们新年的时候不是在鹤冈八幡宫遇到吗?那时候,妳别了一个金鱼腰带扣对吧?」
「哦哦,恩。那是我自己买的,因为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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