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及的背影,让人莫名地涌上了悲伤。
(恋爱……我想,也就是占有欲吧。)
忆起悠也说的话语,然而却仍是不明白而纳闷着。
夏蝉发狂似地鸣叫,荒野脑袋一片混乱,眼泪彷佛就要溃堤。
奔进自己房间的荒野,不明白这感受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颤抖了好一会儿。她吐着气息,苦恼地抱头在垫被上扭动了身躯一阵子。
荒野抬起头。
没来由地,她好想听听奈奈子的声音,那个荒野始终羡慕的温柔外人。那个人,比她过去以为的还要像个女人。
这样的思念,以及所为何来的恸哭,荒野明白自己好想问问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强烈地涌上这股念头。
她以颤抖的手找出手机,拨打从离开那天就没有再打过的奈奈子的号码。一边抱着担心号码或许已改变的不安,一边拨出了电话。
在响了三次之后,听见奈奈子像平常那样的口吻接起了电话。
「……晦。」
轻松的招呼彷佛昨天才刚见过面一样。
「奈奈子,妳现在在哪里?」
「东京。」
「咦……」
「我想换个地方,不过还是做一样的工作。」
奈奈子又是另一个想换到不同环境的人,荒野对此有些错愕。
「怎么了吗?」
「还记得我们说过吊桥效应的事吗?」
「哦~~」
奈奈子想都没想就说:
「是荒野一见钟情的那个少年吧。」
「……」
大概是叼着烟,声音听来含糊。
「那件事怎么样了吗?」
「那个人要去很远的地方,奈奈子,我该怎么办?」
「恩……」
「……」
「荒野希望怎么样?」
「我不知道。」
荒野打从心里这么想着并回答。
「只是觉得他去了远方,我会很寂寞。」
「恩……」
「我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忍受。」
「恩……」
「奈奈子,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什么样的心情?妳啊,是恋爱了吧。」
荒野安静了下来。
兀自思考着。
电话另一头的奈奈子也沉默不说话,只是等待。
「奈奈子……我认为不是。」
「干嘛讲话这么有礼貌,妳还真是有趣,为什么不是?妳说说看。」
荒野想着想着,然后娓娓道来。
包括现在情绪上莫名地不安,就像是非常生气一样,好奇怪。恋爱应该是更可爱、更幸福的事情才对,所以……
现在是不安、温湿,带着某种晦暗的热度……
这就是……
「恋爱?不是吧。」
「不,是恋爱喔,很困难吧。」
温柔的外人轻声笑着。不会要自己这样做、那样做的人才是奈奈子,荒野想起来了。奈奈子以平稳、曾身陷暴风雨的人特有的声音说:
「总之,还有向那家伙说看看自己的想法这条路可以走。」
「什……」
奈奈子以过于安稳而平静的声音继续道。
「因为妳再也见不到他了嘛,不是吗?」
唯有在说出『再也见不到』这句话时,奈奈子平稳的声音才出现了些微的起伏。荒野的胸口仿佛被紧紧揪住,然后她意识到,不仅仅是曾身为她爱人的爸爸,就连身为那人的女儿的自己,奈奈子她也无意再见面了。荒野突然间哭了出来。
保重了,荒野,她听见了奈奈子向自己说道。奈奈子,电话号码不要换喔,荒野边抽咽着边如此轻声表示。对不起,不过我应该还是会换吧,奈奈子这么说完后便挂上了电话。
那个夜晚——
荒野辗转难眠。
她思考着已然失去的东西,和即将失去的东西。
荒野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这个家里发酵。她不晓得这是为什么,但她知道有什么事情一直在发生。
以恋爱来说,某种不算甜美的东西。
晦暗、灼热又潮湿的某物。
那是从荒野出生至今一直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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