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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十八岁的武而言,他已经到了即将踏入社会的关卡,一直过着打架闹事生活的他,最近结识一个拳击社的朋友,一头栽进拳击运动里,天天到村里唯一的拳馆报到,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职业拳手。然而这个属于现实世界的梦想,和小太保们所在的「虚构世界」实在格格不入。就连毛球,他也从没向她提过这个梦想。
就这样,毛球的初恋便在男方刻意疏远下,渐渐画下了句点。
毛球上了高中后,继续未完的远征壮志,高一那年暑假,成功征服了岛根。然而那时期的她心情特别恶劣,粗暴行径更胜以往,尽管日复一日不要命地骑机车狂飙,却奇迹似的从没出过车祸。
和穗积蝶子在毕典礼那天分手后,毛球曾在路上遇过她一次。
那天毛球难得没有骑车,一个人走在樱树夹道的路上,这时一群女高中生说说笑笑地朝她走来,她们的笑声宛如铃声般悦耳,乌黑的头发映衫出一脸清纯。每个人裙摆都长及膝盖,一看即知是好女孩。女孩们看到迎面走来的毛球,窃窃私语说着:「好讨厌喔,是太妹耶。」她们不敢直视毛球。挨着路边的樱花巨木,刻意避道给毛球,毛球不屑地「哼」了一声。
就在和女孩们擦身而过时,毛球瞥了对方一眼。发现右边数来第二个黑发女学生有双眼尾下垂的大眼睛,正歪着头优雅地笑着;那不是穗积蝶子吗,蝶子身穿清钝的西式制服,素着一张脸,粉嫩的脸颊红通通的,令人眩目。
蝶子看也不看系着红锻带,穿着拖地水手服的毛球,脱胎换骨的她径自走远。
「东大、外交官、只有晚上变豹女。」
毛球把这几个字编成顺口溜,边唱边冲向前去,那群女学生吓得停下脚步,面面相觑说:「好讨厌,她在干嘛啊。」
毛球回到家时,鞄正在檐廊练习偶像歌手的舞蹈动作。她问鞄说:「青春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姐。干嘛说话像个欧巴桑啊。」鞄刻意冷冷地回答。
毛球叹了一口气,把书包扔到后院去。装了铁板的书包重重地落在院子沙地上,毛球索性跟着妹妹一起练起舞来。
「不是这样啦。唱『好想』时这双手要伸出去。唱『见你』的时候再把手往头后面摆,另一只手要拿麦可风,跳得不错嘛,姐。」
这对外貌相似的姐妹并肩跳舞的画面仿佛一幅美丽的图画,人在后院的万叶出神地望着两姐妹的身影。外婆后来对我说:「当时那孩子看起来就跟普通女孩子没两样,不过那样的她我也只看过那一次。」
那时的鞄如愿升上了中学,爱漂亮的她一直很厌恶小学生的后背书包和黄帽子,当她拿到水手服、皮鞋和白袜的中学制服后,简直是欣喜若狂,鞄梦想着上了中学以后,要尽情打扮自己,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受到男孩子爱摹追求。兴高采烈地去参加开学典礼,万万没想到因为姐姐毛球的关系。让她跌进了地狱深渊。
由于鞄和毛球长得太相像,红绿中学的小太保们不可能不作表示,今年新上任的头目还特地顶着发际泛青的平头。跑到一年级教室打招呼;鞄走在校回时,不时有陌生的小混混向她行注目礼,还主动替她拿书包。因为这个关系,鞄虽然长得可爱,却一点也不受男同学欢迎,谁叫她的背景实在太吓人了。
入学第三天,同父异母的姐姐百夜突然出现在鞄的教室门口。看到绑着辫子,穿着学校规定制服的百夜。鞄来不及安心。就被她一把拉出教室。百夜说:「姐姐来带你认识校园。」接着她扯开嗓门一一介绍:「这里是体育馆后面,毛球姐曾蹲在那块空地上抽烟喔,我看到了。」「这个大洞,可是姐姐踢破的喔。我看到了。」「这片草地啊……」结果这么一来,鞄是毛球妹妹的事更是闹得全校皆知了。
令人费解的是。不只毛球看不见百夜,就连学校的小太保们也对她视而不见,但他们倒是很「关照」和毛球相像的鞄。虽然他们是出于一片好意,却令鞄视上学为畏途。百夜则不时会拉着她逛校园,不断说着毛球的事。
「她无时不刻都在观察毛球姐,真的很吓人!」鞄阿姨一脸严肃地回忆说。「她躲在柱子后面,三楼的穿廊上,甚至还躲在书桌下面。每天都躲在暗虑观察毛球姐,根本就是她的粉丝嘛。做妹妹的对姐姐抱着这种心态,真的很诡异。」
两人熟捻起来后,百夜和鞄分享了她的秘密,她用一贯阴沉的语气说:
「我和野岛学长睡过了喔,睡过一百遍呢。」
「你……毛球姐会杀了你的。」
「才不会。」
那一年暑假结束后,毛球换了男朋友,这次同样是长得其貌不扬的小太保,人称「恶魔山中」。结果那年秋天,百夜又在操场的树下对鞄说出另一个秘密。
「我和山中学长睡过了喔。」
「毛球姐会杀了你的……」
「不会的,不过呀。我已经和学长睡过一百遍了呢。」
从那时起,鞄便不知道该怎么和百夜相处。
「她这人实在阴沉得不得了,虽然是姐妹。我实在搞不懂她,而且还开口闭口就提和男人睡觉的事,她应该和毛球姐两人混合起来,再分成二个人。」
中学前两年,尽管鞄白天在学校吃尽苦头,回家以后还是努力练唱、练舞,毫不懈怠,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偶像歌手,她每晚都紧盯着电视,不错过任何一个歌唱节目,把音乐录成卡带。反覆练唱,还用录像带录下舞蹈动作,瞪大双眼牢记每个动作。她从不曾漏掉任何偶像选秀的报名,一头栽进自己的星梦里。
而老么孤独年纪还小,只对孩童间的话题有兴趣。就连毛球和鞄也不知道,当时推出了电视游乐器这种新游戏,每个小学生都为之风靡。孤独央求祖母阿辰买了一台电视游乐器给他,每天在家打电玩,到了学校则和同学交换电玩情报。
阿辰依然是大宅里受人敬畏的赤朽叶夫人,她对长孙泪很严格。不过却很溺爱内向的老么孤独。就这样,毛球有她的帮派,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