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校花。
那年暑假,蝶子加入了毛球一手建立的暴走族团体「制铁天使」,成员都是和毛球臭味相投的中学一年级女生。蝶子加入后便成了这个小团体的幸运女神,常常可以看到她坐在毛球的摩托事后座,奔驰在沿海的公路上。不过蝶子在校的成绩并没有因此退步。是个有着双重面貌的奇特少女。
暑假里有一天。蝶子到大宅来邀毛球到宵町巷的「MissChicago」跳舞,毛球那时正坐在檐廊上大口吃西瓜,欣赏后院的红花争艳。突然。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阴沉地说:「毛球姐,有客人……」出声的想必是百夜吧,毛球以为是新来的女佣,头也没抬便答了一声「好」。随手把西瓜扔到后院。玄关传来蝶子开朗的叫唤:「毛球!」
「那女人是谁?」那个阴沉的女声再度响起。
「蝶子啊。」毛球不耐烦地回应。
「蝶子是谁?」
「我的死党。」
「死党……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原来如此。」阴沉的女声落寞地回了话后,就没再开口了。
那年暑假,毛球她们去了无数次「MissChicago」跳舞。刚接触不良文化的毛球以为那就是成人的世界、爱情、友情、斗争——总而言之充满了刺激。不管大人们怎么规劝,都阻挡不了她。
她走出门口,看到蝶子一身当时年轻人最流行的横滨学院风装扮,嘴里还叼了根烟。两人在玄关前吱吱喳喳聊着,万叶和丰寿正巧经过,丰寿撞见侄女在抽烟。正要发作。万叶抢先伸出结实的手臂,一把抓过蝶子口中的薄荷凉烟,握在手里。旋即又在瞠目结舌的蝶子前面摊开手心。
香烟不见了。
「哇!好厉害喔!阿姨,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变的?」
看到蝶子兴奋地又叫又跳。错过教训侄女时机的丰寿也不方便开骂。
万叶见状松了口气,那阵子黑菱绿的佛朗明哥舞已经跳得有模有样。转而对魔术产生兴趣。万叶虽然表明了没兴趣,还是被强迫学了几招。万叶没想到这小小把戏在紧要关头时还挺管用的。
「女孩子怎么可以抽烟呢?等你生小孩时就会后悔了。」
「哼,知道了啦。伯伯也一直在瞪我。」蝶子不耐烦地说。不过万叶和丰寿前脚刚走,她吐了舌头。又点了一支烟。
对当时的青少年来说,抽烟代表一种对纯真的反叛姿态。蝶子尽管被烟呛得眼泪连连,还是坚持叼着烟。含糊地说:「走吧。我们去跳舞。」
「嗯。」绑着马尾,身穿鲜红运动服的毛球点头附和。两人走下坡道,途中绕到宿舍大楼去。
从前坡地上盖满了附有小庭院的平房宿舍。到了夜晚家家户户就点起眩目的灯笼。现在举目所见,都已经变成水泥质地的住家大楼。曾几何时大受欢迎的住家大楼,居民纷纷搬出。现在又只剩下泛着破败的灰色,满是裂缝的水泥墙面。蝶子家也在这一带,不过毛球经常出入的反倒是多田家。
「唷。」毛球熟捻地打了招呼。
住家大楼的摩托车停车场里。一个蹲伏在地的黑色块状物抬起头来,原来是佩蓄长发,身材最瘦的二十出头青年。
他叫多田忍,曾经是暴走族团体「赤白椿王」的第一代领袖,最活跃的时候。势力甚至扩及整个中国地方。但他在二十岁那年急流勇退,现在在宵町巷一座棕合大楼的一楼店面。经营起一家名为「赤白椿姬」武器专卖店,店里卖些用赤朽业制铁厂生产的铁打造的武器。红绿村的小太保们都很尊敬他。
蝶子见了他总是撒娇地尖声喊着「忍大哥好帅!!」而毛球因为心存敬畏。对他说话总是必恭必敬的。
「你来啦。毛球?你妈最近好吗?」
「很好啊,刚才还徒手把香烟捏熄呢。」
「哈哈哈!那可不简单。」
多田忍的父母就是收养万叶的多田夫妇,忍是他们最小的儿子,在万叶出嫁前,一直都是由她照顾带大,尽管万叶当上赤朽叶家的少奶奶后,双方顾虑到彼此感受而较少碰面。但这对善良的夫妇和他们的孩子们,在万叶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家人。
另一方面,多田忍也因为「某个原因」,对万叶的女儿毛球另眼相看。不良少年品评一个人的标准有二:其一是会不会打架,再来是对方有没有男子气概。丙午年出生的毛球不像一般女生柔弱,不但打架了得,对同伴也很讲义气。或许出生在制铁世家也有关系,毛球使起铁制的武器特别厉害,即使面对越来越多的不良少女上门挑战,打架时也从没尝过败绩。
和毛球同学年的女孩大多都在丙午年出生,个个性格刚烈,一旦被招惹就暴眺如雷,渐渐地,她们都聚集到毛球的身边,同时期在其它县市里。这类风格剽悍的女孩子纷纷崛起,在未来即将点燃一波「少女暴走族」风潮,不过那是她们上高中之后的事了。在这一年里,这群丙午年出生的中学一年级女生,顺从她们血液里的冲动因子。发出不亚于男孩的高声呐喊,震撼各乡镇。而红绿村里最强悍的女孩,则非万叶的女儿毛球莫属,这也让多田忍钦佩不已。
「你的摩托车修好了。」
「谢谢你,大哥。」
「改天到我店里玩。」
「好!」
见毛球规矩地低着头回话。蝶子笑嬉嬉地轻推着毛球,取笑她对忍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
蝶子坐在毛球的摩托车后座。两人顺坡道奔驰而下。
「好开心喔,毛球。」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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