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 春天的别离

  「不行!尚侍要待在这里!」女东宫骄纵的说。「不许你回家去。那么担心绮罗中将的话,可以叫小百合回去看看情形呀!」

  「可是,女东宫,绮罗是我姐…哦,不…是我哥哥,我要亲自去看……」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女东宫发出了脾气爆发前的尖叫声。   女东宫身边的三位局和一条,不停的使眼色,要尚侍别再刺激女东宫。

  绮罗叹一口气,不再求她了。回到宣耀殿,小百合迫不及待的迎向前来。

  「如何?尚侍,回家的事怎样了?」

  「不行…,她又差点爆发了。」

  「真是的……」小百合无奈的垂下肩膀,说:「尚侍,就让我一个人回去吧!想到绮罗正为奇病所苦,我就……」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向坚强的小百合,因为乳姐妹的主子绮罗有了异常,非常的焦虑不安。如果情况不允许,她当然是会弃弟弟绮罗而选择绮罗,弟弟绮罗也很能了解小百合的心情。

  可是,小百合一走,就没有可以代他发言的侍女了。难免会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弟弟绮罗也不能很干脆的答应这件事。

  「真是的,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病。爸爸每次说话都不得要领,说得不清不楚的,才叫人这么担心。」绮罗弟弟不安的在房里回踱步。

  事情的起因是在一周前。每天来拜访的绮罗,突然没有任何连络就不再来了。

  弟弟绮罗跟小百合都觉得很寂寞,同时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绮罗好象有些不对劲。为了公主怀孕的事,她的确是很伤神,可是也差不多是平静下来的时候了,她却好象更忧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尚侍入宫时,她曾经说过会每天来看你的。绮罗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毁约的。」   真不愧是乳姐妹,能为绮罗想到那么多,让弟弟绮罗好生羡慕。

  「不过,小百合,说不定她只是…那个…女人的…生…生理期…」绮罗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

  「绮罗的周期,我很清楚,还有十天呢!」

  小百合回答得很肯定,随后立刻写了一封信给她在左大臣家的侍女朋友。

  回信来得相当快,弟弟绮罗和小百合都陷入了惊慌中。

  信上说,绮罗昨天在值夜中,突然回到家里,而且马上进房间睡觉了。

  总之,情况很不寻常,绮罗从牛车下来时,脸色与其说是发白还不如说一脸的土色。那样子,吓得每一个侍女都发抖不已。   躺在床上时,侍女们一靠近,她就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宝宝…小宝宝…有了…」,瞪着天花板,全身抖动。

  光是看到信上叙述,难免会往坏处想,说不定只是很平常的一场感冒呢!弟弟绮罗和小百合都这样安慰自己,企图把心情缓和下来。偏偏父亲关白左大臣来访,又证实了信上所写的事。

  「就是呀,不晓得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总之,就是很不寻常。绮罗从出生以来,就不曾生过病,在体能的锻炼上,也不同于体弱多病的弟弟。有人说太健康的人,反而容易得重病,难道是应验了那句话?」   「你还说得这么轻松!大人,您有没有请药师或僧侣来呢?」

  小百合这么一责问,左大臣就苦笑着说。

  「绮罗说不要呀!跟她说不必脱衣服,只是把把脉、摸摸额头而已,不会被看出是女儿之身的。可是她都哭着说不要。」

  「哭…?」绮罗弟弟和小百合面面相觑。

  那个绮罗居然会哭…?还以为就算世界大乱,她也绝对不会落泪的呢!

  「这件事绝对不寻常。绮罗居然哭了,说不定是一种眼病,一种奇怪的病呢!大人,请您立刻请药师来,并且安排加持祈祷!」

  被小百合怒骂后,左大臣就赶回家去了。可是,第二天就入宫来,说:   「绮罗说叫什么药师来的话,她就去死。还说她只是不想见任何人而已,叫大家不要烦她。她毕竟是政子的孩子,看她说得那么认真,我还真怕她会不会像她妈妈一样,丢个火盆过来呢!不由得看了一下她房间四周…」

  弟弟绮罗和小百合离绮罗这么远,难免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要求女东宫让他们回去探望一下绮罗。可是,女东宫就是不准他们回去。

  「尚侍,女东宫比绮罗重要吗?你难道不会想,即使惹女东宫生气,也一定要回去一趟吗?」

  小百合瞪着绮罗弟弟。弟弟绮罗心虚地不断开扇又合扇。   「可是小百合,那么做的话,不是负职就是降职,甚至会被逐出后宫……」

  「那样不是正合你意吗?为了出任尚侍这件事,你百般为难绮罗,能不做尚侍的话,不是非常好吗?」

  「…可是…」

  「绮罗为了打点你出任尚侍的事,到处奔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入宫后,她还每天来看你。为了你,她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了。而你呢?你竟然在意女东宫的心情,胜过对你姐姐的爱。太没有人情味了,绮罗太可怜了!」

  小百合尽情的骂完后,用袖子掩面而泣,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因为太关心绮罗,难免会有一些感情用事。可是小百合说的话,也确实很有道理。弟弟绮罗呆呆坐着,陷入沉思中。的确,姐姐是非常照顾自己。   这样的绮罗,现在正被不知名的怪病所侵,卧倒在床。依常理来说,应该不顾一切的奔回家里。可是,自己却没办法无视女东宫的命令,奔回家去。为什么呢?难道真如小百合所说的,自己是在意野马般的女东宫,胜过对姐姐的爱?

  《在意女东宫,胜遇对姐姐的爱?是吗?这就是所谓初恋吗?果然是……》

  弟弟绮罗的双颊红了起来。当弟弟正沈浸在初恋的感慨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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