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你放心!」
「很感谢皇上如此用心。可是,公主非常内向……连不熟的侍女接近地,她都会情绪低落、躲在被子里不出来……后宫里多的是才气横溢、擅于社交的侍女,她可能会疲于应付,我担心她的身体……」
听到绮罗杂乱无章的反驳,皇上笑着说:「你可以以监护绮罗公主的身份,每天进宫来看她呀!」
「我吗…?」
「对,你心思缜密,经验也够。你可以帮助公主,让她慢慢学会与人交往,说不定她极端内向的个性,会有所改变呢!一定是你和左大臣过于保护她,才让她的个性变得那么内向的。」
「不、不是的。公主是因为一些特别的……」
「总之…」皇上制止绮罗欲言又止的解释,断然的说:「我已经尽可能的表示我的诚意了。我也希望能看到左大臣家的诚意。这是为了女东宫,也就是为了将来的皇帝,以及为了天下所决定的事。」
被戴上一顶这么伟大的帽子,绮罗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回到家把皇上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父亲后,父亲擦着泪,露出诧异的神情。
「为了女东宫?真的吗?可是,昨天根本没提到这些呀!」
「大概是您当时已经吓昏头了,根本没仔细听吧?皇上真的这么说了呀!」
「嗯--不是温明殿,而是住宣耀殿,皇上又说他不去见公主…嗯、嗯、嗯…」
父亲抱头沈思。绮罗和父亲都认为,对弟弟而言,这是很值得感谢的安排。但是就反面来看,也让这件事陷入了无法推却的死角。
东北屋邸传来某种声响,好象是什么东西掉了、碎了的声音,而且毫无间断。
「什么声音?」
「他呀…」父亲苦恼的说:「梦乃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绮罗要出任尚侍的消息,就去跟他说了。你结婚时,东屋那些人都很不甘心,让你抢先了一步。现在,终于可以争一口气了,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结果,那小子…」
「又不省人事了?」
「不是。我也以为他只有那一招了,结果,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发起脾气来,那样子比政子还可怕。扔枕头、扯着被子转、弄破屏风的布、踢掉御帘…根本就像个女人!东屋那群人也吓坏了。伺候那小子的侍女们,也拿着棒子、扫帚,其至去东屋借除魔用的长刀枪来应付他。可是后来还是觉得太危险了,纷纷躲回房里。真是…哎……」父亲再度抱住了头。
绮罗赶紧到东北屋邸,敲敲旁门说:「喂,你听得到吗?」
才说完,就听到什么东西飞过来,撞到门落下的声音。
绮罗悄悄推一下门。门没上锁,一推就开了。门边散落着无数的棋子,刚才他丢的大概就是这些棋子。这些棋子虽小,被击中了,还是会疼的。绮罗怕还会有什东西飞过来,用手腕护着脸,慢慢往前走。
弟弟蹲在屋里的正中央,头发乱到不能再乱的地步,衣服也歪斜的不成形了,那样子简直就像个疯女人。周围的屏风倒塌,肘枕、棋盘都滚落在角落里,好象被台风扫过似的。
「绮罗公主…」
「谁是公主?」弟弟抬起头,质问她。
脸色因愤怒而苍白,可是,两颊因为血气上行而显得红润。有神而细长的凤眼,稍稍往上吊,那样子真是美极了。当然,这时候是不该有那种心情去欣赏的,绮罗叹了一口气说:「别那么生气嘛!」
「叫我别生气?你以为我办得到吗?入内(注3)呢!哈哈哈,叫我入内呢!」
那双眼睛好象随时会迸出火花,一开口就好象会冒出一股火焰似的。绮罗看到弟弟这么凶暴的样子,也有些畏缩。
「是仕进做官,入内是举行正式仪式,娶为皇妃或要册立皇后时的用语…」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宫中用语!你以为我从来不看书的呀?我闲的很,看过的书可多着呢!尚侍说得白一点,根本就是侍妾嘛!你说,我这个身体怎么做妾呀?」
「皇上说,他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万一以后因某种因缘际会,有了那种意思怎么办?想到要穿这一身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我就无法忍受…!」
「不会被别人看到的。皇上所赐的房间在后宫深处,而且皇上还答应不会靠近你,也不会让其它人靠近…」
看到弟弟锐利的视线,绮罗畏怯的咽下嘴边的话。
父亲曾经说过-
「你妈一开口就大呼小叫的,是蛮可怕的。可是,梦乃的可怕又是另一种『风味』。当神附身时,你被她瞪一眼看看!好象精髓和魂魄都要被吸走了似的,全身僵硬、无力。当神附身时,她的瞳孔会变成浅咖啡色,眼白会愈来愈白。被那种眼睛一瞪,就会不自觉的叫着:『都是我不好,请不要再瞪我了!』…」
弟弟现在的眼神,让绮罗实际感受到父亲所描述的心情。
「--姐姐。」弟弟目不转睛的看着绮罗,用出奇平静的声音说:「你刚才说皇上赐给了我房间?」
「啊,不是的,那是…」
「你说皇上承诺不让任何人靠近我?」
「就是说…我…」
「这么说,姐和爸都同意这件事了?而且事情还已经具体化,到了谈房间场所的阶段了吗?」
「这…喂,弟弟呀,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喂!你怎么了?绮罗公主?」
看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