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就只剩下三女儿了。
《既然不能成为皇后,何必勉强让她入宫呢?再说论姿色论才气也比不过其它皇妃,入宫只会吃苦的。何况大女儿都已经入宫了,姐妹俩一起争夺皇上,还是不可能当上皇后的。不如找个会飞黄腾达的女婿,才是明智。》
当右大臣打定主意时,正好成为话题主角的绮罗元服仪式被敲定,为了将来想纳他为女婿,才拜托权大纳言让他执行加冠仪式的。
本来他并不是很相信那些传言,深怕自己打错算盘,想亲眼一睹绮罗的人品。而现在,他觉得除了绮罗,没有人有资格当他女婿了。
《早该利用叔侄关系,把他跟三女儿拉近的。现在,不晓得有多少人看到绮罗,想招他为婿呢!》
坐在后面的大纳言和中务卿宫的想法,简直就是右大臣的翻版,他们压音量谈论着……
《童姿虽可爱,结发后的样子也很俏,跟我的二女儿很相配。」
「什么?您二公主不是十九岁了吗?差太远了吧?我女儿十三岁,刚刚好。」
「哦?年纪是很配,可是姿色呢?听说长得像朵没人摘的花呢,哈……啊!当我没说过,嘻……」
右大臣转过头,盯着贵族们。
《再犹豫的话,会被这群人抢先的。我要好好计划,绝不能输给他们,二、三年后绮罗就是我右大臣家的女婿了!》
绮罗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已经在右大臣的盘算之中,很紧张地端正着。她觉得右大臣和所有列席的贵族,大都带着一股杀气看着自己。
虽然一直都把男性的角色扮演得维妙维肖,可是面对眼光犀利的贵族,她还是很害怕被看穿。而且除了右大臣的视线之外,她还感觉到有人在后方,把自己从头到脚很仔细的打量着。
右大臣他们的视线是带着评价的意味,可是,来自后方的这股视线却是不同的另一种感觉。她很想回头看看,可是正在进行结发仪式,动弹不得。而且在这么庄严的仪式中,是最忌讳东张西望的,所以她一直忍着。可是还是难免思索着:
《到底是谁呢?以前的游伴都待在别室里。出席的人尽是一些上级贵族,而且认识我的人也不多,是谁…》
「啊!」绮罗突然想起在北嵯峨遇到的乡巴佬贵族,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回京都后,忙得把那件事给忘了。那个男的到底是贵族?还是山贼的首领呢?
那一身夏服看起来质料不差,毫不犹豫塞给了她的紫水晶念珠,怎么看都像中国的舶来品,不是一般贵族会随时带在身上的东西。
想到那个人也可能在座,绮罗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毕竟那个人看到的是裸体的女性胴体呀!如果现在又让他看到同一样脸的人,在这里进行元服仪式,岂不是要吓死他了?就算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也可能是在宫中任职的贵族之一吧?那么又该怎么办呢?自己不久就要入宫任职了呀!如果在宫中遇到那个男人,他一定会揭穿这个秘密的。那么,自己不就会因欺君之罪,被放逐甚至判死刑吗?
「绮罗!绮罗!」为他加冠的右大臣,在他耳边说:「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
「没什么,太紧张了。平常修练不足,真丢人。」
她随便敷衍了几句,内心还是非常不安。所以仪式后半,完全提不起劲来。仪式结束后,紧接着就是庆宴。绮罗回房间更衣时,父亲正好来看她。她等不及父亲说完元服的贺词,就急着打断问道:「爸,今天有哪些人来参加元服仪式?」
「哪些人?几乎全京都的人都来了呀!」
「我不是问那些坐在檐下或竹帘上的老爷爷们,是在庭院的那些人,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贵族吗?」
「在庭院里的…多半是年青人……」
「应该是长得蛮高、蛮帅的……再看到他,我应该认得出来。」
「长得高又帅?这一代达官公子中最帅的,要算是左近少将了。」
「左近少将?」绮罗大吃一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对手左近少将,今天也出席了吗?
「他应该也是很在乎你吧!今天穿得非常讲究,是所有参加者中最醒目的一个。而且仪式中一直盯着你瞧。可能是因为大家都说,你们两个会像光源氏和头中将一样,成为很好的竞争对手。所以,他对你特别敏感吧…!」
「一直盯着我瞧…?」绮罗一阵寒栗。如果左近少将就是在北嵯峨遇到的那个男人,那么,敌人不就握有自己的把柄了吗?这么一想,元服仪式的喜悦全都消失了,绮罗跌坐在床上。
就在此时,「不得了啦」的近江又来报告说,东屋的绮罗公主三度昏迷。父亲绝望地叹着气,往东屋走去。
值得庆贺的元服、裳装仪式当天,问题不断。连乐天派的绮罗都开始担心,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管怎么,明天是第一天仕进。见过皇帝后,如果没出什么事,就谨慎言行,不要太张狂。在弄清楚北嵯峨那个男的是左近少将还是另有其人之前,绝不能做出太引人注意的事。》
绮罗重新振奋起精神,企图说服自己。第二天,绮罗入宫仕进了。仕进的同时,就已经获得侍从的职位,所以要先走一趟中务省。
通常仕进后是不能马上见到皇上的,可是皇上自己想见绮罗,所以特别安排了不同的程序。
就是在右大臣的陪伴下,绮罗要去向右大臣的女儿弘徽殿的皇妃请安时,皇上正好散步经过,叫住他们。就是这样的安排。
绮罗花了一夜的时间去记这些过程,可是第一次进宫看到皇居的豪华壮观,整个人都呆住了。又怕在请安的行程遇到北嵯峨那个男人,绮罗显得恍恍惚惚的。
「绮罗,冷静点。不要慌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