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行元服礼、仕进,居然会犯欺君之罪,实在是很大的打击。
绮罗因此闷闷不乐,不再找人到家里来玩,封锁自己。外边开始谣传权大纳言家的绮罗生了重病,以前的童伴都很担心的来探望他。可是,他看到以前玩在一起的朋友们,都已落发结髻戴冠,一副大人的模样,更感到落寞。
尤其是一伙人正好凑在一块时,就会忽略了绮罗,大谈宫中的事。最让绮罗生气的是,交谈中不断地出现左近少将的名字。
自从东市集那件事以来,她就对左近少将有了敌意。论容貌是人人称赞的,论武术、学问她也有绝对的自信胜过左近少将。
而更刺痛她的是,四天前的一番话。
听到绮罗生病,两个朋友结伴来探望。大家天南地北地聊着。
「五月过,烦人的雨季就会结束了,真好。」
「说到梅雨……」做大夫(官名)的朋友说:「为了帮皇上打发雨季的无聊,前几天举行了一场踢球赛。虽然不是正式比赛,因为皇上亲临,办得非常盛大。我们几个得到你的真传,踢得很不错,都受到皇上赞赏呢!」
「哦!」绮罗觉得自己也被夸赞了,开心地笑了。可是,大夫又很不甘心接着说:「结果最后还是输给了左近少将,他一个人出尽了风头呢!」
绮罗脸色一沉,心想又是那个左近少将!
「那小子太可恶了。一个人独占球,故意踢得很难接,害人家都以为是我们技术不好接不到。」
「皇上赐给他御衣时,他还说:『另一边的好象是绮罗流派的吧?我是有悠久历史的飞鸟井流派的技巧』,真想一脚踢死他!」
飞鸟井流派是平安贵族间很重视的一种踢球流派,是很重格式的正统派流。把自己的名字跟飞鸟井流相提并论,根本是故意损人。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在皇上面被玷污了,她有如坐针毡般难过。可是对宫中事一无所知,纵使想辩解也无从辩起。这么一想就更生气了。
大夫继续说:「我们实在太生气了,就在皇上面前说,如果绮罗在的话,一定可以跟左近少将打一场漂亮的比赛。绮罗踢球的技巧很美,京都无人出其左右。」
「连陪伴在皇上身边的大纳言和大臣也都点头了呢!」
「什么京都无人出其左右,太夸张了吧!」
绮罗嘴里这么说,心情却好了些多。但是,糟的是后面这句话。
「可是,那个左近少将又奸笑着说:『跟那种还没行元服礼的半大人比的话,我的伎俩是稍嫌不足。』我们气得……咦?绮罗,你上哪去?你没事吧?绮罗?」
绮罗丢下两个朋友,跑向父亲的寝室。不能再忍了。东市集的事,可以当做是在下位者的无礼,饶了他们。可是,在公开场合被嘲笑为「半大人的小孩」,岂可再保持沉默。无论如何都要行元服之礼,仕进,对得意忘形的左近少将还以颜色。
可是,怎么也通不过父亲这一关。对父亲而言,绮罗是女儿身,仕进后如果露出马脚,会成为他政治生命的丑闻,所以他拼了命也要反对。绮罗于是丢下一句话,说:「如果您不答应让我行元服之礼,我就永远不能加入那些朋友之中。那么,待在京都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躲入深山里!除非您答应让我行元服之礼,否则我绝不再回来!」
然后就带着小百合,来到了北嵯峨山庄。可是山庄不是很干净,随行的人都显得很不高兴,偏偏京都的父亲又没有找她回去的意思。
绮罗拍得水花四溅。
《没人了解我的心情。可恶!可恨!这次离家出走,老爸知道我是到北嵯峨来,根本不会担心,真不该说出目的地的。小百合也真是的,居然不来找我!还有那些随行的人,我说不要跟来,也应该暗中保护主人的安全呀!》
这想法完全显现出了一般女人的特质,她一一迁怒每个人后,又拉回了思绪。
小百合来找自己的话还好,如果是其它随行的人,就不妙了。以前虽然跟弟弟说过「身体是女人,心是男人」,可是,心是男人,身体毕竟还是女人。把这个女人的身体暴露在水中,游得正起劲时,如果随行的人来找的话,不知会怎样呢!
绮罗赶忙向池边游去,在有人来之前,一定要穿好衣服。可是心太慌,一向擅长游泳的她,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时,喘得都快没气了。
在水里泡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体开始觉得冷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感冒的,所以她赶紧爬出池子。这时候,突然繁密的草丛被拨开了条路来,出现了一个男子!
大约有五秒钟,裸体的绮罗和那个人沉默相对。第六秒钟,绮罗的惊叫声划破了寂静。「你、你是什么人!!」绮罗两手抱住胸部蹲下,扯破喉咙似地叫着。
「对、对不起!!」男人满脸通红,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我正好到这附近。听到水声,觉得很奇怪,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有女人在这种地方……」
绮罗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只希望他赶快离去,可是那个男人不知道是吓得脚软了;还是男人好色的本质作祟,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
「我并没有恶意的,希望你能了解。」
绮罗想说,知道了,你赶快走吧!可是,过度的惊吓和羞耻,让她发不出声音来。她的裸体是连父亲都不曾看过的。性格再像男人,一旦脱了衣服,还是会有女人的自觉,她真的是羞得连眼睛都泛出了红色。
「你看起来……」
「看起来?」绮罗大叫起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就已经看得那么多了吗?真是个大色鬼。
男人背对着她,慌慌张张的解释说:「我只是瞄一眼,并没看到很多……」
「……」
「你看起来并不像山中的一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