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伤,而这擦伤的大小跟这电线上的充电夹是一致的。另外从充电夹夹齿的部分,更验出了极微量的银合金。”
秀一想着,为什么呢?
为什么牙套会掉出来呢?
他不觉得那时他有那么粗鲁啊。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取出夹子的时候,他的手的确滑了一下,一度张开的夹子,又强力地把牙套夹住。
只是,牙套这种东西在那个程度的压力下,就会脱落了吗?如此脆弱的话要如何在日常生活中使用?
看着秀一凝视着牙套的表情,山本警部补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啊,很喜欢吃蜂蜜呢!”
秀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山本警部补的嘴巴。他到底是循什么样的脉络在讲话呢?
“我早上常把蜂蜜涂在吐司上吃,这样头脑也会一下子变得很清醒。只是我老婆常把蜂蜜放在冰箱里,害我常常打不开盖子,这时候,要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要打开瓶盖的话,浇热水不就好了?秀一呆呆地想。
他慢慢理解了。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脑中浮现了一个公式。
[Q=IVt]
这就是让他相处“电击计划”的契机,他还很清楚记得参考书上的说明。
“电流通过导体时,会产生热,称之为焦耳热。导体两端的电位差为V(V伏特),要是通过1(C库仑)的电荷,V(J焦耳)的能量就会以热运动能量的形式将能量传给电离子。I(A安培)的电流,在t秒间的电流量是It(C库仑)。因此,它产生的热量,也就是焦耳热Q,可以用Q=IVt的公式表示。”
电流从曾根的臼齿流到左脚时,产生了焦耳热,因此牙套因微热而膨胀了。结果因为小小的冲击,就轻易地脱落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秀一几乎想咒骂自己的愚蠢,偏偏这知识就写在《物理ⅠB》的教科书上!
在研究法医学的书时,他明明知道,最应该小心注意的就是“热”啊……。
“优等生也会有百密一疏的失误哪。不过也难怪你不知道,有健保给付的牙套是很容易脱落的,所以也有人每一两年就得重配一次呢。”
秀一略略歪一下嘴唇,却笑不出来。就好像站着被人连续痛打一样,脑袋里变得朦胧昏沉起来。自以为是完美无瑕的计划,却这么简单就被发现了破绽,他所受的打击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
“我想你是以理性来判断事物后再实际行动的人,因此我们也才把手上握有的证据向你说明。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判断得出自己所处的状况吧。毫无疑问,这两件杀人案的凶手就是你。你让曾根感电致死,知情的石冈拓也威胁你,却被你用刀子刺杀身亡,没错吧?”
山本警部补连珠炮地说道。
秀一喘着气,不发一语。
“怎么样?”
正想回答时,浅野怒声吼道:
“给我干脆一点回答!是你干的吧?”
秀一突然发现,说不定胜负还没分晓,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想要自己招认。
对了,就是证据。山本警部补确实已掌握犯罪的破绽,但是,明确的证据却是一项也没有。
“你们说是我干的……”
“咦?”
“你们说是我干的,有什么证据?”
“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山本警部补指着大大小小的塑胶袋说道。
“的确,你刚刚说的犯罪方式,也许实际上有可能发生。可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跟这些事有关呢?这条电线是从石冈拓也的遗物中发现的对吧?一般来说,应该会认为是石冈拓也杀了曾根才对呀!曾根死时,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
“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你应该知道吧?你在美术课的时间离开了教室,要是骑自行车的话,往返学校跟家里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浅野刑事虽然想插嘴,却被山本警部补用手制止了。
“跟你同年级的大门同学在回答我们问讯的时候说,你那天是搭电车上学的。他在电车里也一直跟你在一起。后来你的女朋友又说,你在美术课的时间确实是在学校里没错。她从美术教室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你,期间还曾下来跟你聊天。只是,这两人的证词漏洞百出,很明显地是在袒护你,在法庭上是不会被采信的。”
山本警部补把手放在秀一肩膀上。
“我知道他们两人并不是受了你的委托,而是自发性地作了伪证。有这么好的朋友,你还要继续说谎吗?”
他实在不能相信,眼眶很自然地红了起来。这到底是他今天第几次吃惊了呢?只是这次吃惊的意义跟之前的都有所不同。
“你真的有不少为你两肋插刀的好友,不是吗?连笈川同学一开始也坚决否认曾卖过你酒呢。”
山本警部补拍拍秀一的肩膀。
“把你跟两件事联结起来的物证,其实就在这里。”
山本警部补把放着电线的塑料袋拿起来,指着充电用的夹子。
“你不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