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该有的行为吗?这个天杀的人渣。
把耳机拿下来时,又听到声音传了进来。
“他走了吗?”是曾根的声音。他从二楼走了下来。
“……对。”
“那个死小鬼,居然找来了律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看来是学不乖的。”
“不行!你敢对秀一动手的话,马上上警察局!”
被友子的气势压下,曾根暂不开口。
“你到底还要我们怎么做?不仅提供了房间,还给你钱……”
“那点钱连零用钱都算不上,嘀咕个什么劲。”曾根嗤鼻一笑。
“但对我们而言,那也不是笔小钱啊!”
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存款簿还来”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就是你从衣柜里擅自拿走的遥香存款簿,那是遥香升学用的存款。”
“我不知道。搞不好是那个小鬼拿走的吧?”
“不可能……”
突然从耳机里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巨响,秀一吓了一跳。站起来打算冲出去的时候,耳机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从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直接受到曾根的攻击。
“父亲活用自己孩子的钱,哪里不对了?你说啊?”
活用……?那笔钱你该不会拿去……”
“我可是为了可爱的遥香,才努力想把她的升学基金变成双倍,要不是那个白痴掉下车的话,早就发了笔横财了。”
“全部用掉了吗?”
“吵死了,说那些五四三。家人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早就离婚了,是毫不相干的人。”
“我可从没承认离婚的事。”曾根大言不惭地说着。“现在我们仍是一家人,所以到死为止,都要同生死共患难。”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早就……”
“给我听好,不准再惹我生气了,现在的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再给我找麻烦的话,我就现宰掉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小鬼头!”
接下来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秀一取下耳机,走出车库来到主屋。他悄悄地靠近起居室,不过里头没有人。端给加纳律师的红茶,还放在桌上。曾根好像已经回到二楼的房间,那妈妈跑哪去了?
秀一爬上楼梯,下意识的蹑着脚轻轻地走。在走道曾根房间的途中,他听到母亲的房里有声音传出来。他走到母亲的房门前,打算敲门却又立刻放弃。犹豫了一会后,他把耳朵贴在厚厚的门板上。
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秀一如遭雷击般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愤怒与耻辱,让手脚颤抖、眼前的视界也染成一片赤红。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下一个瞬间,他立刻折回车库。好不容易秀一才注意到自己打算要做什么。放在电脑桌上的刀子,被他拔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上。
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验到让全身血液汹涌翻滚的愤怒情感。满腔的怒火,如红莲的火焰般燃烧,让他的眼前全染成了一片赤红。到目前为止,恐怕已经有好几次,那个人渣把母亲……。
我要杀死他,用这把刀把他剁成肉酱!
秀一把手放在通往主屋的门把上,双腿跪了下来。
他妈的……他妈的……。妈妈一定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屈从于曾根的兽欲。
如果自己冲去现场的话,那会怎样?最不想让孩子们发现这件事的妈妈,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更何况刺死曾根的话,自己也会成为杀人犯,遭警方逮捕。而嗜血的新闻媒体,也会被这件骇人听闻的社会事件吸引而来,将它传播至日本全国各地。如此一来,遥想的未来也全毁在自己手上了。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秀一发现到自己哭了。
那个人渣来到这后,櫛森家小小的幸福也告终结。
我的眼睛是白长了吗?这正需要保护的人不是遥香,而是妈妈啊!
自责的念头,紧紧地勒住他的心。秀一听到心中某种东西折断的声响。
是“最后的稻秆”,而骆驼的背骨也发出一声巨响跟着断裂了……。
泪水不知在何时已经干了。秀一坐在桌前,从电脑空壳里取出101的酒瓶,大口的对着嘴喝。食道感到如灼烧般的强烈刺激,而胃袋也升起一股热气。
他注意到电脑当机了,粉红色的3D兔子如遭到瞬间冷冻般凝固在荧幕上。
他试着移动滑鼠看看,荧幕上的指标也毫无动静。想重新启动电脑时,画面上突然出现一个讯息。
“这个程式执行无效,即将关闭。”接着兔子被消灭了。
“这个人干了不正当的行为,必须强制终结……”
曾根这个人,只要在世上多活一天,就会继续毒害周围的人。“强制终结”他的人生,也是理所当然。现在这个想法已不容置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