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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无所谓的。”遇上这个人,加纳律师也只能苦笑了。“但是让那个男人继续呆在这,对孩子的教育会有不好的影响吧?秀一担心的问题,我想当能理解。”
“……是。”
“你就算同情那个男人而收留他,他也不会感恩的。反而会拿你当冤大头,把你榨到干为止。”
友子不发一语。她曾和他有过婚姻关系,所以应该最清楚他的为人才对。那又为什么收留他?秀一难以理解。
“总之,要求他离开这个家如何?如果他不肯的话,可以采取法律上的措施应对。当然,前提是你有要他离开的意愿才行。”
“我知道。”
“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这么问也许很冒失,请问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没有。”
说谎。秀一的直觉告诉他母亲在说谎,她绝对受到曾根的威胁,所以才从未设法去赶走他。那个王八到底是说了什么话来威胁她的?
“你的女儿该不会是阻碍你行动的关键吧?”
友子没有回答,但已形同默认。秀一如坠五里雾中,无法了解为什么遥香会是关键所在
“……如果曾根要争取监护权的话,结果会如何?”
沉默许久之后,友子开口提出问题。秀一暂时还无法理解监护权三字的意义。
“不要紧的。法院决不会把遥香判给曾根那样的男人。”
“但是户籍上……”
“她的户籍还保留在曾根那吗?”
“是的。离婚的时候,只有我和秀一脱离他的户籍。”
“那在户籍誊本上,她只是这个家的同居人咯?”
“是的。”
听到这个事实时,秀一像被人一拳击倒在地般,怅然若失。遥香居然会是曾根的女儿……。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为什么到现在他从未发觉?
母亲再婚的时候,自己四岁,而遥香应该是一岁。如果是曾根带来的孩子,照理说也应该有些印象才对。或者对他来说这是不愉快的事实,所以自己有可能在无意识中将相关的记忆打入了冷宫。
秀一尝试着要忆起往事。但是那段在遥香还是小婴儿时的回忆,就是无法回想起来。不过当时自己也才三、四岁而已,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而记不清楚吧。
“……离婚后,我也认真考虑过收遥香当养女的事,但是和曾根完全无法取得联络。”
“原来如此,那个男人好歹也是她亲生父亲,没有他的承诺也不行。”
“律师先生,如果曾根不答应的话,我就没办法收遥香当养女了么?”
友子在今天的谈话中,第一次出现激动的口吻。
“亲生父母若品行恶劣,可以以特例来申请养女手续,但条件是养父母两人缺一不可。不过,遥香现在几岁了?”
“十四岁。”
“那么再过一年,她就可以依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要成为这家的养女。”
“自己的意志吗……?”友子的语气变弱了。
“你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吗?”
“是的,本想找机会再说的。”友子回答得相当含蓄。
“她上学的时候你是怎么处理的?”
“教育委员会寄来‘曾根遥香’的入学通知时,我拜托小学里的人,以‘櫛森遥香’这个名字来称呼她。中学的时候也是……”
听到家中只有遥香不同姓时,秀一联想到一件事。虽然很久以前就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有深思过原因。
从小到大,不管是自己或遥香感冒时,母亲一定会亲自跟到医院来。就算他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医院,母亲还是会特地请假前来。秀一觉得母亲对儿女保护过度,太容易操心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长到这么大,母亲从来没让他拿过健保证,即使毕业旅行时也没交给他。
“律师先生,如果曾根要争取遥香的监护权而闹上法院的话,那么这个事实也会告知遥香对吧?”
“是的。因为她也十四岁了,所以家庭法院也许会听听看遥香的意见。”
“是吗?”
“但是,以她这个年龄即使告诉她事实也应该无所谓吧,你无法瞒她一辈子的。”
“……是啊。”
母亲也许在害怕告诉遥香,她其实是曾根的女儿,和自己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残酷事实吧?
不,她害怕的应该不只是这件事。
如果曾根真的想带走遥香,即使法院判他败诉,他也不可能乖乖的收手退让。绝对会使用霸道的手段加以威胁或行使暴力。
在加纳律师离开之前,友子对于是否要曾根离开的问题,并没有清楚的交代她的想法,也许她连回答都不敢吧?
秀一思考着曾根真正的意图。
遥香居然会是曾根的女儿,这件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曾根的目的真的是遥香吗?我不认为他对女儿有丝毫的亲情存在。如果有的话,在离婚时就会领回她,而不会置之不理到现在。看来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钱吧。用遥香监护权一事吓唬母亲,使她动摇,再要求她拿钱出来供他享乐。这是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