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却因为得到救助而幸存下来的少数例外。
这些幸存者有的是因为船只沉没时恰巧有其他船路过事故地点而获救;有的是因为及时坐上了救生小艇而死里逃生;有的是船只在港口停泊期间因故沉没时人在岸上逃过了一劫。
但无论是何种原因,幸存者之后要面对的局面都不是用一句「光是能捡回一条命就很万幸了」可以概括的。因为航海活动失败,意味着船上运载的贸易品也全都失去了。
如果是无论船本身还是货物都是自掏腰包筹备的船长的话,这种时候所受的伤害还算比较小的。然而能如此幸运的船长仅限于极少数的一小部分人,大部分船长的船都是贷款购入,甚至连船上运载的货物也基本是从商会赊账预置的。
因此船一旦沉没,船和货物就都变成了一场空,留给船长们的只有债务。
「像这类有技术有经验,却没有船,还欠着大量债务的前船长或干部级船员,虽然数量不多一定会存在哦。只是该说不凑巧吗,乌普萨拉王国因为才刚开始参与大陆间航行,所以当然还找不到犯下过这类失败的人。所以我只能去其他国家的港口找人。眼下主导大陆间航行的北大陆南方诸国,又或者是兹沃达•沃尔诺西奇贵族制共和国的港口都是我的目标」
船员,尤其是以投身在国与国之间往来的长期型航海为前提入行的船员,大部分都是对国境这类东西的意识十分薄弱的家伙。只要受到邀请,即便是其国家的船很多人也会二话不说就满不在乎乘上去出海。虽说如果得知要去的地方南大陆的话果然还是会有人犯犹豫,但即便如此最后仍旧接受的人应该还是有的。
「用那类人真的没关系吗?虽然他们当中的确有些人只是因为运气不好遇上了沉船事故,但应该也有人纯粹是因为驾船技术糟糕才落得那种下场的吧」
善治郎的这番疑问,其实是『前者虽然没问题,但后者如果再次失误犯错就头疼了吧?』的意思,然而他就是在这种最根本的价值观上总和妻子们南辕北辙。
「确实如此。虽然技术糟糕的人还有改善的余地,但运气差的船长老实说让人想要排除掉呢。不过,我这边也没什么立场可以挑三拣四」
「诶?」
「诶?」
实际说出口后,才发觉彼此的观点看似一样大方向上却完全正相反的善治郎和芙蕾雅公主,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那个,运气不好的人更糟糕吗?我觉得既然以前的失败并不是因为本人能力的问题,那招人的话还是应该找这类人吧?」
「可运气不好的问题并不存在克服的方法不是吗。既然如此,我认为只是技术多少有些不达标的人才更有改善的余地呀」
这种偏差,其实单纯就是对运气这种东西的信任程度不同所引发的。
在善治郎眼中,每个人在运气上的表现根本无法信任的东西。当然,他也清楚「就结果而言」,整个人生中都有着让人害怕程度好运或厄运相伴的人的确存在,但同时他也认为那终究只是结果论罢了。
另一方面,芙蕾雅公主却将每个人运气上的高低视为一种实实在在的差距。一个人运气很好或很差,就和有人天生力气大,有人天生头脑灵活一样,属于无法轻易改写的个人资质。
因此,善治郎在心理上并不会排斥那些因为厄运而沉船的人。因为那并不是当事者本人的责任。『一个人到昨天为止运气都很差,那么从今天起他是否依旧厄运缠身?』——思考这类问题时,善治郎总会将当事人和其他人仍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来看待。
然而,芙蕾雅公主却很反感因为厄运导致沉船的人。因为那属于找不到改善方法的本人资质所引发的结果。
仔细详谈了一会,认识到彼此看待问题的根本前提就不一样的两人,最后给出的反应又是大不相同。
「啊啊,这样啊。确实,问题也可以这样来看待呢。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平时意识不到的价值观差别吗」
善治郎轻易就理解了芙蕾雅公主的想法,而相对的……
「那个,要无视运气吗?这再怎么说也太……」
芙蕾雅公主却对善治郎的思考方式产生了排斥感。不,说排斥都太温和了,『从根本上就无法接受』这种形容才比较准确。
芙蕾雅公主虽是个理性且十分有判断力的人,但帆船时代的船员们出海时,无论如何都会被运势等迷信方面要素所左右。其实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身处茫茫大海这个大自然环境时,纯木制的帆船这种载具过于脆弱了。从这点来说,就连作为北大陆最新锐船只——四根桅杆大型船的『黄金木叶号』也和普通木船没多大区别。面对大海这个过于强大的对手,人类能采取的对抗手段实在不多。既然如此,比起多多少少技术上的差别,还是运气这种要素更为重要。
如果运气方面的差距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个人资质问题的话,芙蕾雅公主的意见就是正确的吧。
而银发公主的思考也的确是将这种观点作为前提来进行的,所以她才完全无法理解善治郎的想法。
「呃,是可以称之为无视啦,不过我的想法更接近于纠结这个比在乎运势吉日什么的还要没意义吧」
在这件事上,自己估计很难得到芙蕾雅公主的理解了。察觉到这点的善治郎,选择了现在先退让。
「嘛,毕竟是芙蕾雅的船员嘛,那自然应该按照芙蕾雅你的价值观进行甄选」
就连不相信运气这个要素的善治郎,也明白运势迷信这些东西对于船员们是很重要的,毕竟是能左右船上士气的东西。
「是。现在的问题,是雇佣船员的预算……」
说到这里,芙蕾雅公主把视线转向奥菈那边。她的这个认知很正确,如果把嘉帕王家视为一个家庭的话,无论担任家中顶梁柱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