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祭司大人您提到了水龙和陆龙,但我听闻在北大陆先不说水龙,陆龙好像几乎没人见到过啊?」
对善治郎的疑问,杨祭司露出一个有点自傲的笑容。
「诶诶,这个认知并没有错。只是,这个国家东北部有一片从古至今都不曾有人涉足的森林,陆龙是在那里繁殖的。据说其最深处还存在有真龙沉睡的洞窟,但是真是假就无人知晓了」
关于最后一点,因为这片森林被『教会』定为圣地禁止任何人进入,所以才无法确认。
「嚯哦,果然很多东西是不到当地听听就不知道的呐」
「正是如此。听到的传闻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差异,这也是世间的常态吧」
「传闻,传承,然后是教义,这些都是采用口耳相传形式的话,就必定会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时,有意无意发生扭曲的东西呐」
「诶诶,然后在人与人之间传递的时候,除了距离相距太远的场合外,经历漫长时间后也会发生同样的现象」
「嚯哦……」
多半,接下来的就要是「不管谁都会给出一样的答案,最为基础的部分」范畴之外的知识了吧。
善治郎的这个预想完全没有猜错。
「『教会』的教义的不变之物,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教义同时也很庞大,接收它的我等人类作为容器又过于窄小。因此,即便是信仰同样的教义,不同的人也会用不同的语言各自进行描述,虽然很遗憾但这也算是世间的必然吧。
现在的『教会』里基本分成了两大派系。分别是『使徒派』和『勇者派』。一般来说,前者也被称为『牙派』,后者则被称为『爪派』」
『使徒派』,又名『牙派』。『勇者派』,又名『爪派』。
杨祭司的说明简单归纳来说,就是『教会』的教义中,这个世界的主人原本是真龙们,人类则在真龙的庇护下享受着没有痛苦的生活。
然而,真龙们却在某个时候,将这个世界留给人类自己踏上旅途离开了。
离开前,即便在真龙中也拥有特别强大的力量和慈悲心的『五色真龙』,为了守护引导被留下的人类,将自己的一根『牙』和『爪』送给了他们。『牙』后来化为了拥有智慧的人偶,也就是『使徒』,『爪』则变成了武具,然后赐予了被选中者也就是『勇者』。
「将『使徒』的话视为至高的人即『使徒派』『牙派』,将勇者的行为定义为最善的人就是『勇者派』『爪派』」
「原来如此,是因为教义的内容很长而产生的差异呐。但是,在刚才提到的教义中,不也有最高信仰对象五色真龙所留下的『牙』和『爪』,都变化为了『使徒』和『勇者的武具』这样的共同点吗?
既然如此,我觉得只要是信仰『教会』教义的人,应该不管对哪边都会抱有敬意的吧?」
对善治郎这个说是理所当然也确实理所当然的疑问,杨祭司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
「正如您所说,但很遗憾的,无论是『使徒』留下的话语,还是『勇者』言行的记述,内容上都存在很多两边无法同时成立的地方。因此,人们对教义的思考无论如何就是会被诱导到哪边更优先这个方向上去」
虽然在初期可能只是哪边更受冷遇哪边更受欢迎程度的问题,但目前『牙派』和『爪派』已经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宗派。就连『教会』的建筑也会在入口处加上属于『牙派』或『爪派』的,让人一目了然绝对不会走错程度的标记,这已经是说这两个派系是两种不同的宗教也不为过了。
既然如此,关键问题就在于现在在自己眼前进行说明的杨祭司是什么立场。
「原来如此,让人深感兴趣的话题。话说回来,这么问可能不太礼貌,杨祭司您是属于哪一派呢?」
这件事如果不先问明白接下来的话题就很难推进。可杨祭司那件朴素的绿色祭司服上,并没善治郎也能简单辨别的『爪』、『牙』的刻印或图形。难不成这类东西虽然会刻在『教会』的建筑物门口,却并没有普及到每名圣职者的祭司服上吗?
对善治郎的提问,杨祭司爽快的给了个让他吃惊的回答。
「啊啊,我哪边都不是。连说法时,也是视现场情况来决定哪一派的说法更优先的。也就是觉得『使徒』的话能将人导向正途时就引用『使徒』的话,觉得『勇者』的行为能带给人们必须的勇气时就用『勇者』的武勇传说说服人们」
「……这么做可以吗?」
异端。虽然脑子里浮现出这个词的善治郎想方设法遮掩表情的提问了,但杨祭司只是微微耸了耸肩,然后用完全不觉得有错的语气回答了他。
「没关系的哦,『使徒』也好『勇者』也好,然后我们这些『教会』的圣职者也好,原本都是类似为了在人群中推广伟大真龙的教诲,同时慰藉、救赎、引导人们而存在的道标一样的东西。
既然如此,只是使用一方的教义贬低另一方教义的做法,不就太浪费了嘛」
「可是,按照祭司大人您的说法,北大陆的『教会』必定会属于『牙派』或『爪派』中的一派吧?如此一来祭司大人你不就没有了容身之所吗?」
「没有问题。的确,因为我拥有某『爪派』的『教会』正式祭司地位,所以硬要分类的话属于『爪派』。
但是,我同时也担当着母国大学龙学部部长的职务,平日里时不时就会去那边逗留一下」
善治郎虽然没听说过地球的学部中有龙学部这个名字,但多半相当于神学部吧。
「原来如此,也有道理」
这么说完后,比起惊讶更接近释然的感觉出现在善治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