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大家也都不是笨蛋。就算是国王也并非是不死的,所以大家脑子里都理解一个国王的统治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他们还是希望这种虎头蛇尾的局面可以再维持一下,至少在他们自己还活着期间,现今的状况——也就是朕的统治可以持续下去,他们是这么向朕恳求的」
「原来如此」
布鲁诺王的说明虽然属于听上去比较合理的表面说辞,但也绝不是谎言。因此,在善治郎听来这应该是相当有说服力的理由。
「的确,诸位臣民希望布鲁诺陛下的统治能延长哪怕多一天也好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
「唔嗯,因为这是他们出于对朕的忠诚心而产生的想法,所以朕也不好随便拒绝。但之前朕也对他们说了很多次了,朕并非不老不死之人。
朕所建立的体制已经死板到了近乎僵硬的状态,因此考虑到朕死后会产生的问题,朕觉得即便多少会引起一些混乱,也应该趁现在把王冠让出去比较好」
当然了,有那么多贵族在王位继承问题上不给老王好脸色看,实际上肯定不会仅仅是因为这种听着好听的理由。
有人认为只要能将继承延后,自己就也有可能坐上王位。
有人虽然和布鲁诺王建立了良好关系,却和朱瑟佩王太子很疏远,因此不欢迎世代的更替。
更有甚者,将靠继承问题引发双王国国内混乱本身作为目标的,犹如国贼一般的人,也不能断言完全不存在。
总而言之,让身为他国王族的善治郎涉足这方面的问题,对他来说就和主动往无底沼泽里跳没什么分别。
(嘛,虽然目前来说,感觉沼泽的泥水已经没过我的双脚了)
像是为了把越来越朝消极方向发展的思绪甩开一样,善治郎也开了口。
「我理解您考虑的有多么深远了,能想到刚才您说的那个地步的陛下的深思熟虑实在令人佩服。说来丢脸,我是个满心都只顾着怎么去爱妻子的人,所以脑子里从来没对那之外的事多加考虑过」
哎呀,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善治郎带着这样的意思故意擦了擦脸上的汗。
善治郎的言外之意很简单。
也就是以「我,只是为了女王奥菈来这边请治愈术士的。到这件事有明确结果为止,我都没心情陪你们瞎折腾」的意思来牵制对方。
轻而易举就听懂了善治郎话中话的老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嘉帕王国的女王夫妇真的就如传闻中那般恩爱呐。实在让朕羡慕。
不过,这方面您不必担心。朕已经和吉贝尔法王家商量过了。在奥菈陛下预定临盆的日子前一个月内,吉贝尔法王家将派出一名治愈术士让其一直留在嘉帕王国,他们现在就正在准备这件事呢」
然后,告诉了善治郎这个他预想之外的吉报。
「这是真的吗?」
因为以完全超出预想的节奏完成了此次出访的目的,这让首先感到的困惑和猜疑心的善治郎并没有高兴的很厉害。
而他的这个反应,在某种意义上可说以说很正确。
「那是自然。不过,现在能和您约定随时向贵国派遣治愈术士的时间就仅限那一个月。除此之外时间带的紧急情况出诊我们就无法向您保证了。毕竟,若想随时有人应对紧急出诊的话,就必须让某位术士空出预定专门待机才行,而吉贝尔法王家的治愈术士们,行程预定都是早就排满了的」
「……对此我能理解」
对布鲁诺王的这番叮嘱,善治郎叹了口气这么回答道。
虽然怀孕期间母子最危险的时候肯定是临产那一刻,但也不代表怀孕期间就完全不会出其他问题。
最理想的情况,是奥菈的身体情况一有突变,善治郎可以立刻用『瞬间移动』来双王国接治愈术士过去,然而现在对方却在事前就表示这种事办不到。
当然了,善治郎也明白布鲁诺王是什么意思。
想在紧急情况下可以随时招呼治愈术士过去,说难听点就是必须「插队」才能办到。
而吉贝尔法王家的那些顾客,几乎全是走投无路后才来向双王国求助的伤病患者。这些人大多都是拥有一定程度以上财力和权力的他国王族或贵族。
在这种人组成的队伍里插队,插队者嘉帕王国不必说,连允许这种情况的双王国也会招来不必要的怨恨吧。
「因此,朕有一个提议。如果善治郎陛下那么顾虑奥菈陛下的身体健康,那干脆以半年为单位雇佣一名治愈术士,再带上此人一同归国如何?当然了,这种做法所花费的金钱要更多些,但相对的只需要经历最小限度的冲突就可以了事了哦」
如果因为「紧急」的理由半道插队的话,与被插队的人之间必定会产生冲突。
既然如此,那不如从最开始就签订长期契约,把某位治愈术士整个包下来比较好。虽然这种做法相当耗费金钱,但如果善治郎无论如何都不接受的话,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商量。
话虽如此,这种做法的好处也太多了些。
「这真的有可能办到吗?」
对善治郎故意把猜疑心表露出来的歪头不解动作,老王露出一个仿佛会加深脸上皱纹一样的笑容,点了点头。
「至少以前有过前例呐。不过要签订这种程度的契约,光靠朕支会海涅迪克特一声可不够。这方面应该还需要善治郎陛下您自己亲自去和对方进行交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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