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期』过去之后,接下来就进入了『酷暑期』。
不过,虽然日历上会把这两个季节泾渭分明的分开,但天气并不会也马上跟着随之一变。
毕竟,嘉帕王国所使用的太阳太阴历。原本就是一种每隔数年就要追加一个闰月的,年与年之间有时会产生一个月左右误差的历法。
而且即便不看历法,『雨期』这个季节本身就是有的年头长有点年头短的。
因此,有时偶尔就会遇上「日历上还是『雨期』,可外面却完全不下雨了」的年份,或者完全相反的「明明都已经进入『酷暑期』了,可雨还是连日下个不停」的年份。
不过,住在嘉帕王国当地的人们,都具备能及时察觉天气变化详情的能力。
天空的颜色,花草的生长状况,当地人可以无视日历靠这些实际情报来看穿『雨期』是否真的结束了。
在这种『酷暑期』真正开始的某天里。
为了做出行前的饯别,普乔尔·基杰率领的善治郎的护卫队,出现在了王宫的谒见之间中。
「那么奥菈陛下,善治郎大人。我等这就出发了」
身着旅行装的普乔尔将军以部队代表的身份,向坐在高台王座上的奥菈与善治郎做出准备出发的宣言。
平常与奥菈一起出席公事活动时,善治郎都会贯彻当一个不会说话装饰品的方针,但唯独今天他不能这么做。
毕竟,这是给陪着善治郎前往双王国的部队做饯行的仪式。
所以善治郎从高台上的副王座上站起身,略微举起右手说道。
「有如此多的优秀战士肯为我一人劳心费力,是在让我非常开心。但希望各位都不要忘记你们都是国家的宝物这一事实。
对拥有不屈斗志的各位说这样的话也许有些不妥,但我还是要在此清楚的对各位下命。
希望给位能理解,互相保护好彼此的性命才是给予你们的最优先命令。故牺牲人命勉强赶在预定日期内到达双王国绝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状况。
在抵达夏洛瓦·吉贝尔双王国时能再次见到现在在场的所有人,这是我比什么都更渴望实现的愿望」
「是,臣等惶恐之至」
听了善治郎的话,作为代表的普乔尔将军以及在场的所有士兵像是作为回应一样,用右拳扣左胸的动作低头行礼。
虽然知道这是仪式,但严肃的骑士·士兵们一起扣胸发出的声音,还是让善治郎反射性的吓了一跳。
不过,这也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多次公开宣称自己不是战士,战斗力也好胆色也好都只相当于妇孺的善治郎,事到如今也没有再改变这个说法的打算。
善治郎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金发王子和栗色头发公主搭话。
「佛朗西斯科殿下,霍娜殿下。我就借这个场合,为二位愿意将重要的护卫士兵借出一半为我们带路这件事,重新向二位致谢了」
听完善治郎的话后先开口的,是金发的年轻人——佛朗西斯科王子。
「哪里,请不要在意啦。对我们这边来说这才是个求之不得的提案呢。毕竟一直呆在异国的话,肯定会出怀念故乡的家伙嘛。虽然现在才告诉您,但年轻士兵里可是出现了不少夜里因为想家寂寞得呜呜直哭的人哟。啊哈哈」
「佛朗西斯科殿下」
站在王子身边的栗色头发少女——霍娜公主一边扯着王子的袖子,一边小声发出迟来告诫。
同样身着旅行装站在出行队列里的双王国士兵中,已经有好几个可怜的年轻骑士面因为王子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微微颤抖了。
万幸的事眼下在场的人都有基本的慈悲之心,所以全装出一副没看到的样子,因此这些年轻骑士应该还不至于太过难堪。
如果并非如此那这个气氛就非得快点驱散不可了。
「我也要就此向您表示感谢,善治郎陛下。本来,这样的请求应该由我们自己主动提出才对,您的温情真是让我们感激的无以言表。请让我代表所有归国的士兵向您道谢」
听到霍娜公主和平常一样认真郑重的措辞,善治郎非常自然的和她客套起来。
「您这是哪里的话,霍娜殿下。刚才我也说了,有双王国的各位士兵带路,让我们感到心中非常踏实呢。所以您不用道任何谢的」
善治郎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到刚才为止都把会话工作交给丈夫自己保持沉默的女王也开口了。
「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但要是一直拖下去他们可就没法出发了。现在就先到这吧?」
听到女王这么说,身为王配的善治郎故意做了个夸张的低头领命动作表示同意。
「没错呢。『酷暑期』的清凉时间带是很宝贵的。各位,出发吧」
「是,那么我们出发了!」
听到善治郎的号令,普乔尔率领的嘉帕王国精兵和双王国的半数护卫兵一起大声如此宣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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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在嘉帕王国的港都瓦伦迪亚,乌普萨拉王国的第一公主芙蕾雅·乌普萨拉正倒在某个房间里,像狗一样吐着舌头。
(译注:郑重声明,原文这里真的写的就是“像狗一样”,绝对不是译注本人润色加工什么的!!!)
「这可真是,和这个相比,连日降雨还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