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增加国力没有直接关系的话他就丝毫不感兴趣。相反,对能为增强国力派的上用处的知识他总是贪婪的吓人,接受的也异常迅速。
这些特质在古斯塔夫王这位英迈之王看来自然十分可靠,但同时也很危险。
只要是为了增加国力,就能十分干脆的将偏见和过去的习惯抛开。接下来必须面对北大陆上发生的各种动荡的国家指导者如果具备这样的素质,无疑非常让人安心。
然而,对可以直接增加国力的要素过分重视,暂时与增加国力无关的要素就蔑视甚至彻底不放在眼中,这种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看不起战士们的尚武风气。对大学进行的研究经常提出「我能期待这门学问的研究拿出某种实际成果吗?」之类的要求。
以国家领导者而言,这些行为只能用不成熟来形容。
乍看之下毫无意义的要素,可能是构筑某种基础必不可少的东西。如果对其太过轻视,从超长远的角度来看相当于在把国家逼上绝路。尤格文王子多半还没经历过这种感觉吧。
但也正因为尤格文王子对短期国家利益如此执着,他才没有看漏嘉帕王国和善治郎的类似行为。
「这么说起来,善治郎阁下似乎以独占的形式,同乌托加尔斯缔结了贸易契约呐。虽然以我国为首的乌托加尔斯之外的北方五国不受这份契约限制,但在你看来,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我们有必要对嘉帕王国、善治郎让步到这种程度吗?对父王尖锐的质问,尤格文王子耸了耸肩。
「这个嘛,我觉得应该没有关系。老实说,也只能当做没关系了呐。虽然当时横加干涉甚至阻止确实是可能的,但那么做的话,善治郎义兄大人肯定会对我产生强烈的反感吧。所以我判断即便需要承担些损失,也还是别插嘴比较好」
「强烈的反感吗。可是,你之前不是评价善治郎阁下个性温厚,对他人容忍范围广阔到了在其他王侯贵族中前所未见程度么?虽然我也是相同的看法」
对父王的话,眯细了冰碧色双眼的尤格文王子点了点头。
「诶诶。那个评价现在也依旧没变哦。不如说,这次的乌托加尔斯之行让我更加确信了呢。但即便如此,我仍认为自己的做法会招来义兄大人的强烈反感。甚至严重到了会妨碍我们两国今后外交的程度」
「换言之,善治郎阁下从独占和乌托加尔斯的贸易一事上,发现了巨大到如此程度的利益,吗」
对古斯塔夫王的话,尤格文王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不。虽然只是我的个人印象,但与其说是发现了某种巨大的利益,义兄大人更像是为了回避某种巨大的损失才那么做的。既然我们北方五国可以不受限制,那么靠独占贸易来扩大收益的做法就注定会出现破绽。可即便如此,善治郎义兄大人仍近乎草率的匆忙与对方缔结了独占贸易的契约。所以我猜想,会不会存在某个他不想乌托加尔斯与之直接进行贸易的第三方国家呢?」
「唔嗯,第三方国家吗」
虽然抱有一定的不安,但古斯塔夫王仍认同尤格文王子是自己的后继者。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从幼年时起,就十分擅长在短时间内将一个人彻底看穿。
既然有着如此识人眼力尤格文王子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么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古斯塔夫王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把他的判断重视起来了。
「立刻做结论很危险,先试着按照这个思路搜集情报看看吧」
「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听到父王的话,尤格文王子露出一个我正有此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当然了,尤格文王子的基本方针是和嘉帕王国、善治郎保持友好关系,因此,即便真的被他猜中,存在一个善治郎不希望乌托加尔斯与之建交的第三方国家,他也不打算对这方面多嘴。
不过虽不会多嘴,但若能将「我知道但没有说出去哟」的状况传达给嘉帕王国和善治郎,应该多少能卖些人情给对方。而从后者的性格来看,只要自己以这种肉眼可见的形式展露诚意,光是如此就有望获得一些利益。
这种程度的算计,尤格文王子当然已经在脑中开始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