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予和他关在一起之荣幸的,还有两人,分别是经济舱的年轻乘客,以及事务长桑原。桑原自从被丢进这个无法发挥自己事务专长的环境之后,就一直茫然发呆。
“不过啊,惊慌也是没用的呀。一定会有办法可想才对。”
有本如此说道。还真是冷静啊,俊介暗自观察对方。
“这里应该有密道吧?”
“有的话就好办了,只能说那家伙运气好啊。因为这里不是莱茵的古堡。”
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像是出自于有本之口,不过他在几年前的时候,曾经向某个侯爵买下一座建造于德国莱因河畔的古堡,改装成附设赌场的饭店。那座古堡因为经历过三十年战争、奥斯堡联盟战争、以及拿破仑战争等等战役,并在事后都留下了洞穴地道,以致于有本在前往视察的时候还一度在里面迷了路。
对于有本的国际性回忆,俊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各种有用的物品。
“这里有没有什么武器呢?”
“武器?!”
“最新式的武器我恐怕不会操作,不过若是原始武器的话,也许能够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你说刀或枪吗?”
“是啊,就是那一类的东西。”
例如是打制石器或者磨制石器等等。对于俊介而言,他所认识的武器就是那些东西了。每当他看见黑曜石的箭或石斧从土里被挖出来的时候,总是兴奋不已。这过这次的情况略有不同。
俊介进入寝室,剥下床单。回到客厅后,再把放置在壁炉上的座钟抓了下来。利用床单把沉甸甸地以两手捧着的座钟包裹起来、扎成细长的袋状之后抓住尾端。
“喂喂,那可是捷克生产的高级货呀,不但价格贵而且数量稀少……”
俊介完全无视于有本所说的话,抓起了床单的一端开始使劲地绕起圈子。沉重的座钟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速度渐渐加快,接着重重地撞向窗玻璃。哗然地一声巨响。
玻璃并没有破。一般公寓的窗玻璃厚度是四公厘,然而“飞鸟”的窗玻璃却是由二层八公厘厚的强化玻璃所构成。尽管受到了沉重座钟的强力撞击,却还是没破。但是,表面已经出现了有如蜘蛛网般的浅浅裂痕,再撞击一次应该就会破了吧。
“很好,总算还有点用处。”
对着如此喃喃自语的俊介,有本抱怨道:
“时钟也好,窗户也好,那些东西加起来足足有你半年的薪水那么多呀。正确的数目是多少呢?桑原?”
“呃、这个……”
就在桑原开始动员记忆力及心算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威吓的声音。
“你们给我安分一点!谁要敢玩花样的话,就得为自己的鲁莽付出生命的代价!”
声音的主人并未进入室内,因为他必须提防圈套。反正里面的人也逃不出去,只要把门顾好就行了,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这种做法相当合理。有本耸了耸肩,突然转向俊介向他问道:
“你没有惧高症吧?”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到呢。”
“是吗……”
点着头的有本,以若有所思的表情望着龟裂的玻璃。在门口有武装监视者的情况下,惟一的活路就只有窗户了。
把床单绑在腰上,从船体外侧移动的话,能够进得了邻室吗?就算进去了,后面才是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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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胆敢犯下人类史上第一桩飞行船劫持案件的恐怖份子而言,情况实在不乐观。
其实劫持行动本身就是破局的证明。在乘客们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完成工作,利用降落伞离开现场,这才是他们当初的计划。
但是在事实上,他们只不过占据了广大飞行船的极小部分空间而已。虽然确实掌握重要据点,但还是太不像话了。就算受到了再多不合常理的事故阻挠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冠木确实感到后悔,当初实在不应该轻易地杀死竹崎。假如那个人还活着的话,对于目前所遭遇到的奇怪状况,肯定会有所帮助才对。
回报状况的一名部下,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明明就中了三枪!可是那家伙不但一点儿事也没有,甚至还继续在船上四处游荡。”
“看来,要让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还真不容易呢。”
冠木斜着一边的脸颊说道。部下在工作之中丧命,这种事情已经六年没发生过了,他的职历和自负又再一次蒙上污点。
清了清喉咙,冠木改变语气。
“志水秀治起死回生了。或许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死去也不一定,不过那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他究竟还有没有知性或理性这点。”
“应该完全没有吧。看他那个样子,根本就只是靠着本能在移动啊。”
部下之一皱着眉头,全身颤抖。因为他回想起怪物趴在满身血迹和烟硝倒在地上的同伴身上,牙齿舌头啧啧作响的模样。
人血也好、人肉也罢,回魂死者需要营养补给一事完全不容置疑。
“那么这位僵尸阁下,现在究竟在船上的哪个地方呢?”
“很快就能知道了。因为乘客的尖叫会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