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是吗?总之一切平安无事就好了。”
“说得也是。包含死者在内,半个下船的人都没有。如果炸弹是乘客中的某人所放置的话,那么那个人应该会在这里下船才对呀。”
“唔……”
莫尔一脸难喝的表情啜饮着难喝的咖啡。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当然,此刻的莫尔根本无从得知这件事情。距离安克拉治市中心约五十公里南方的山中,有辆小型巴士被弃置在路上。而且,真正的维修技术人员全都被捆绑起来,扔在里面……
Ⅴ
莫尔非常希望巨大飞行船快点离去。然而,对于搭乘飞行船的人们而言,离开安克拉治以后才是问题的开始。
紧紧跟在俊介身旁的日记,看着身穿作业服在船内来来去去的男人,不禁疑惑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哥哥?”
“大概是吧,总觉得吵吵闹闹的。”
虽然是没什么意义的对话,不过在这样的时候,说话本身就是一种具有精神安定效果的行为。得到的回答似乎让日记相当满意。
“嗯,真的很吵呢。”
学着舅舅说话的日记挽起双臂,一本正经地点着头。一名身穿作业服的男人在经过他们面前时,移动视线瞥了他们一眼。
俊介皱起眉头。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不只是奇怪、而且不祥的可疑感觉。但是他又无法明确地指出究竟是哪个地方的哪个部分出了问题,只能以一种模糊的预感来形容。也因为如此,他根本无法单凭感觉就说出口。
借由明确的事实目击到那份不祥、可疑的人是俊介的外甥女。日记虽然无时不刻都黏着“大哥哥”,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那就是上厕所的时候。
舅舅独自在沙龙附近的长椅子坐了下来。那张椅子,正好是离奇死亡的志水曾经坐过的地方。之所以没注意到的缘故,全是因为心不在此。这种时候不抽根烟的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俊介边想着边等待日记。
这个时候,一步步完成工作的冠木和部下们,全都进到了一间客房里面。这个房间当中,并没有阻碍他们行动的局外人。客房的主人被盖上白布放在床上。
那是生前名为志水秀治的一具男人尸体。将尸体移入装满干冰的箱子里的作业,正好由冠木等人负责。
不用说,这具尸体早晚也会从空中被扔到海里。依冠木的行事原则,他绝对不会做那种无谓的双重工夫。
“这个男人的尸体可以变成金钱呢。”
对于死者的亡灵毫无半点敬畏之意地,冠木指出重点。
“不但如此,还能成为我们的防身武器。把这个拿到那个傲慢的针生面前去炫耀一番的话,那位大爷肯定会脸色发青呢。”
冠木继续补充道:
“为了慎重起见,先将尸体照个相,然后再剪些指甲、头发保留起来。由几个人分别保管。”
部下们目送着做完指示便暂时离开现场的冠木背影离去。其中一人夹杂着苦笑评论道:
“老大真是个思虑周密的人呢。要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想与他为敌。”
“这就是老大值得我们信赖的原因呀。”
不再继续多说,男人们默默地开始执行首领的命令。当然还戴上了手套口罩,避免直接碰触尸体。
切下死者的一只耳朵或手指头当成工作证据之类的事情,冠木在过去已经做过太多次了。东南亚的某个国家曾经以污水会破坏环境为由,发起拒绝日本工厂进驻的反对运动。把那个领导人“处理”掉,就是冠木的工作。
前往进行工作报告的冠木,看见态度傲慢的雇主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加水的白马威士忌。小小的水声啵地响起,雇主手上的玻璃杯中悬浮着某样东西。冠木以精准手法投进去的东西,是一根被切下来的人类左手小指。雇主尖叫地将玻璃杯扔了出去……
回到正题。此刻“飞鸟”船上的尸体并非只有志水的一具而已,因为他的同僚兼共犯竹崎的尸体也被运了进来。两人终于在死后达成重逢的心愿,至于他们究竟高不高兴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们原本的目的是活着海捞一笔。
冠木等人打算把竹崎的尸体藏在放置志水事态的床铺底下。只要在爆炸之前的那段时间禁止其他人进入房间的话就没事了。然而,就在冠木走出房间之后,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跟了上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老大,事情不好了。我们把竹崎的尸体搬进去的时候,好像被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小孩看到了。”
“竹崎吗……那家伙是怎么回事,老是惹你们犯下身为职业好手所不该犯下的错误。甚至连死后也一样。”
“实在太丢脸了。不过现在该怎么办呢?!要堵住小鬼的嘴吗?!”
“别管了。”
冠木丢出结论。与其说是从容不迫,一种更近似务实的表情充满双眼。
“未必真的被看见。就算被看见了,一个小孩子也不见得能够理解。纵使跟什么人说了……”
冠木斜着一边的脸颊把话说完。
“总之小孩说的话大人是不会相信的。”
“说的也对。”
“只要是有常识的大人都不会相信的。”
口气虽然肯定,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不受常识规范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说多少就有多少。如果真有异想天开的大人对小孩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