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为了双方的利益着想,我想还是别问症状的内容比较好呢。只是有一点必须向您确认。应该没有传染之虞吧?”
“没有。”
这是个过度明快的回答。
“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这实在是件麻烦的案子呢。”
“你的意思是办不到?”
原本就冷冰冰的针生的语调在更加低温化之后,随侍于所长身旁的警备主任山西,仿佛感觉到寒冷似的,缩起了粗壮的脖子。
“你该不会是良心作祟,所以故意发那样的牢骚吧?”
“我所针对的纯粹是技术上的问题呀,所长。道德上的问题我是不可能提的。”
冠木以浅浅的一笑,拂开了针生带刺的嘲讽。
“该如何让一艘搭载着将近九百人的飞行船,而且还是头长达五百米的飞天巨鲸消失掉,如果你把它想得太过容易,那可就伤脑筋了呀。”
针生与冠木的视线正面交锋,两人都对彼此抱持着生理上的厌恶感。发出一个喉咙卡住的声音,警备主任山西懦弱地提出抗议。
“这、这么说的话,莫非要把将近九百人所搭乘的飞行船给……”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别说是九百人,搞不好会有一万倍的人丧命啊。你减减看,这等于是拯救了八百九十九万九千一百人的性命不是吗?”
“话虽如此,难道不能想办法找到解药吗?”
“解药就在志水的胃里面呀!”
针生哼道。对于背叛者的愤怒与憎恨,此刻就像是滚沸的蒸汽般向上冲。这当中有矛盾呢,冠木心想。如果没有传染性的话,那几百万人会因而死亡的说法就不可能成立了。
这似乎是件攸关性命的工作呢,冠木想到。他所思考的并不是恐惧,而是如何要求到一笔莫大的酬劳。
“像有本泰造那样的暴发户——”
针生冷不防地提起飞行船主人的名字。
“——就只会在政界与官界毫无区别地大撒贿赂,损害国民对政治的信赖。前几年也出现过一个因为这么做而让体制陷入危机的低能儿。”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冠木虽然皱起了眉头,却立刻看出对方的意图。
针生所说的,其实就是极其老旧的马基维利主义。这是一种为了维护体制而不得不做出牺牲之思想。换句话说,为了保护伊斯坦西亚的秘密以及针生的利益,不单是志水、就算有本死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必要的事情除非在最低限度、甚至是更严格范围之内绝口不提,但是为利己主义正当化的演说却漫长地持续了很久。只有低能儿才会相信针生这种人。冠木下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
“为了慎重起见,我会先行派遣人员到温哥华去,不知您意下如何?搭乘直飞班机的话,应该可以超越飞行船才对。”
“当然。那就快去办吧。”
针生漫不经心地说道。
针生的这个姓氏和他还真是速配呀,冠木心想。无论是说话的言词、眼神,都像是刺着对手神经的针一样。这个人想必因为才能所能获取的东西而失去美德了吧,他有这种感觉。
当然,冠木并没有把这样的感想说出来。他没兴趣知道针生是如何成功、或者如何失败。身为生意人的第一项基本条件就是不触怒客户。话说回来,不惜牺牲飞行船一艘以及九百条人命,针生所要保护的胶囊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冠木费力地不让好奇心展露出来。
“这也是为了慎重起见才询问的。请问无人死亡的话是否会比较好呢?”
“一定要以保守秘密为第一优先。”
这就是针生的残酷答案。
“别扯那么远了。虽然你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但其实处理飞行船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吧。因为船上载满了瓦斯呢。”
“很不凑巧,‘飞鸟’所装载的气体是氦气呢。这种东西不具燃性,所以绝对不会爆炸。”
小心翼翼地避免流露出责怪对手无知的口吻,冠木如此回答。尽管如此,这个回答似乎已经足够对针生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自尊造成伤害,额角的血管如青筋般浮现出来。
“那就想想更好的办法吧,而且必须在飞行船横越过太平洋之前。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你、不,是找你们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原因。”
“那确实是我们的工作。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不过酬劳部分恐怕会非常的高,这点必须先向您报告。”
“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一定支付。”
冠木使劲地翘起嘴角,做出一个嘲笑般的嘴型。这就叫做交涉技巧。
“真希望您的回答是会按照必要的情况支付呢。这世界上最富裕的日本企业,应该不至于因为吝啬而故意装穷吧。”
“这不是吝啬,而是缩减不必要的经费。”
“策划费、执行费、还有机密保护费。我们向来都只收取在工作的质与量上看得到的东西。所以还是请您暂且松开束紧荷包的带子吧。”
冠木缓缓地站立起来。
“就是因为重视专业,日本才会有今日的繁荣景象呀,所长。我有些技术面的事情必须讨论一下,所以得向您借个房间使用。”
就这样,第四会议室被出借给冠木和他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