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前坐下。“本来我想追上它却没有力气,肚子实在饿扁了。”
藤太凛眉一扬,“还好意思讲这种丢脸话,是你说要先睡的。”
“我知道了,给点东西塞肚子吧。”
苑上霎时泪水全收,愕然了半晌,愣愣望着他狼吞虎咽。相形之下,眼前的阿高与那匹骄傲却优美的黑马简直有天壤之别,苑上不免重新怀疑起来。
“那么,妖怪有什么反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望着阿高舒了口气后,藤太问道。
“不,完全没有线索,对方也仓皇逃走了。大概是到目前为止,都
还没遇到过对手来挑衅吧。”阿高答道,喝了竹筒水后沉吟不语。“虽然如此,但我知道那是一种异样的东西,还会引人不快,怪不得害那个爱哭鬼掉泪。也许妖怪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我感觉那是一种想扭转强势的力量。”
“至少我知道它会带来更大的危害,那东西就是京城的祸害。”苑上提高音量说着,因为被说成爱哭鬼让她很气恼。“从东北方来的灾祸逼临京城时,妖怪一定会露出原形。”
阿高一脸惊讶地问她:“它是来取你性命的吧?这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才找上了你?”
苑上一时语塞,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皇族血统,但是这话不便明说。
阿高见她缄默不语,就说:“你最好想清楚。妖怪也许不会轻易放弃漏网之鱼,只要你活着,它会不断来骚扰。”
苑上不禁感到面色发青,怪物的确是冲着自己而来,短时间内竟然来袭两次,下次绝对会食髓知味。
藤太鼓励地拍拍苑上的肩膀。
“别那么无精打采,只要跟着阿高就不用担心。虽然在前往京城的途中遇到了一点麻烦,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消灭怨灵才远道而来的。”
“消灭怨灵?”苑上小声重复着,“那是指妖怪吗?你们来是为了除妖?”
“如果他火气没那么大,我们本来打算如此。”藤太横了搭档一眼,阿高则一脸黯然。
苑上想起有事该问,便对阿高说:“你怎么不怕呢?你说见过跟刚才那种妖怪很像的东西,那是什么?”
阿高沉默片刻后回答,开口时却显得十分随兴,“因为那就是我。”
“何必告诉他这些?”藤太语带责备,阿高却继续说:
“既然有人问起我就回答,没必要特别隐瞒。有位来自京城的人见到我有神奇的力量,就说很像在长冈京肆虐的怨灵,如果属于同样性质,或许便有办法解救京城危机,因此我才动身来此。”
苑上瞪圆了眼眸望着他,“那么……你是说自己也是妖怪?”
“我不想被人这么说,所以决定消灭那种专门闯祸的东西。”阿高不悦地说道。
藤太又附带说:“阿高虽有消灭怨灵的力量,不过应该说那是他发挥力量的唯一途径。可是朝廷似乎并不知情,他们为何要拦阻道路和派兵监视呢?简直让我们无法前往京城。”
苑上努力在脑海中理清这段话后道:“大家都期待有人能除去妖怪,如果有人能防止灾厄发生,那么他将会是‘救星’。可是‘救星’不会来临的,仲成为了不让恐怖的事继续下去,因此想杜绝来自东北的凶煞。”
阿高和藤太纷纷眨眼望着她,“你是指灾祸会自行前往京城?”
“当然了,因为拥有明玉的人已经踏上来京之途。”苑上起劲说着,发觉自己竟然说溜了嘴。阿高和藤太一听就勃然变色,两人起先满脸震惊,继而逐渐愁眉深锁。事到如今,苑上总算察觉到真相,如果还没察觉那才叫反常。
“难道……”苑上涩哑地悄悄问道,“你就是那位玉主?”
“你怎么知道勾玉的事?”阿高质问她,藤太却代答道:
“我就知道迷路的铃鹿丸正是迎接我们的贵公子,所以我才说别在他面前透露太多。”
“为什么只有藤太知道?”
“因为你只顾睡啊,笨蛋。”
藤太重新转向苑上,认真地说:“事情演变成这样,彼此最好摊开来讲明吧。我们在坂上少将的率同下正从陆奥赶往京城,他曾说长冈京需要阿高和勾玉来解救。对了,你的主人在等待的对象就是我们,而且当我们渡过势多桥时,就是阿高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不过我们是受托赴京,从没听说过我们反成了灾星。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苑上一时无言以对,两人默默等她开口,她这才支吾地说:“明玉少女的勾玉必须由少女持有才行,否则拯救反会转为灾祸,是仲成这么说的,所以……”
“所以就为这个理由想除掉我们?”
“是阴阳博士这么说的嘛!”苑上加重语气道。
“少女的勾玉必须由少女持有?这个我能理解。”阿高平静说道。
苑上和藤太还很激动,相形之下阿高已经恢复镇定。“这跟虾夷人好几次跟我说的一样,绮萨儿不该生下男孩的事我都听到烦了。原来如此,朝廷的说法也是一致啊。”
气恼的藤太回头望着他,“这是两码事,不相干的朝廷命官又懂什么。”
“才没有不相干,藤太,还是有共通点。”
注视着火堆的阿高说道,苑上发现他的眼瞳浴着焰光闪耀着。
“我自己也多少有点感觉,如果假手绮萨儿,或许能更自由地驾驭这种力量。我没听过绮萨儿会引起打雷,这表示我无法像她一样掌控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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