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现身,我觉得她永远不会出现了。到目前为止你都不认识白儿,现在却能回想起她的记忆,所以你不该一意孤行才对。”
“真是这样吗?”频频眨眼的阿高喃喃说道。
“好好珍惜那份记忆,你是以阿高的身份来接受她,或许因为如此,你才成为真正的阿高。我以前对白儿的印象很好,根本不在乎你变成现在这样,懂吗?”
“我懂,可是你的讲法真怪。”
“那是因为你是个怪胎嘛。”
感到内心暖烘烘的两人相偕踏上归途,此时觉得凡事都变得不再重要,应该能面对一切了。与昔日闲散的搭档生活相比,如今两人有了许多共同维系彼此的事物,他们借着本身的明确意志互相联系,因此不像从前那样能轻易断了牵绊。
回到住处的小屋,提前返回的田村麻吕传唤两人前去。
他手中拿着信函,神情诧异地问道:“写信回武藏了?你们何时动作这么快?”
“我们没写啊。”
“这是总武郡长寄来的回信,他之前的确收到你们的信呢。”
阿高和藤太面面相觑。说来说去,他们都不可能先动笔,逼不得已非诌一篇文章不可的话,绝对是抢先推给对方。
“我记得从没写过……”
“信上写着藤太和茂里、广梨三人代表竹芝同乡与阿高一起赴京,因此希望能按照原本的随从身份同行,至于往返全程皆托由我来关照,甚至还提到已经寄送暂时所需的费用和行李到我的府邸,接下来还会复函讲明事情经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爹准是中了邪,根本没必要让茂里和广梨也去嘛。”讶异的藤太刚说道,就发觉那两人不知何时已杵在他们后方。
“好了,既然信上这么写,那就该打理打理去京城的行囊了。”茂里愉快地说道。藤太错愕地望着他,这才恍然大悟。
“你们……写信的八成是茂里吧?”
“郡长大人都开金口了,谁要去京城你也管不着。”
“你到底在信上乱掰什么啊?”
“你猜。”
阿高起初张口结舌,接着犹豫地问道:“你该了解跟我一起去京城准没好事,情况最糟时,说不定会让你们后悔莫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对曾做过的事懊悔过呢。”广梨说着窥探他的眼神,阿高于是伏下眼眸。
“你不怕我?我……好怕自己。”
“你从以前就有点危险了,但我不在乎,反正有藤太做伴嘛。”广梨泛起友善的笑容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一起想办法吧。对我们来说,若没发生这种事,也许一辈子都没机会去京城。”
田村麻吕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终于耸耸肩说:“我无法表示意见,以个人任务来说,有阿高一个就绰绰有余。这必须由阿高自己来决定,若要跟他同行便去京城,若不想的就请打道回府吧。”
阿高迟疑不决似的低下头,又微仰起脸。
“我想和同伴一起去。能恢复成自己,都是有在场的大家鼎力相助,为了永不忘记这份情谊,我希望大家一起去。面临危险的话,我会试着靠自身的力量保护你们。”
田村麻吕满意地点头。
“阿高这样认为就好,你们在场的三人正好可以牵制他。对我来说,这趟危险的伴虎行动若有你们相随,实在是求之不得。”
过了半晌,阿高又出现在田村麻吕面前,不好意思地说,“可以再带一只小狗去京城吗?”
小黑在他脚边频频摇尾,或许是在城内吃饱喝足,它的毛色光滑发亮,这一个月来体型约长一倍,四足也稳健有劲,总是忙着跑跳嬉耍。
田村麻吕在桌子另一侧对他说:“这城里要领养它的人多得是,不该专程带它远离出生地。这是一只狼犬,怎么看都不适合带到京城,你不觉得自己一个造成骚动就够了吗?”
“可是,它选的主人是我。”阿高歉疚地说:“它是一旦选定对象就忠贞不贰的良犬,留它在此是很容易,也许生活还更好适应,可是小黑不会忘记我,也许会一直等下去,知道这种事还舍弃它,我实在不忍。”
田村麻吕瞥了他一眼,指责道:“就是因为那只狗,你才会变成异兽的吧?”
阿高正视他的目光,“那是最后一次迷失自我,我绝不让小黑再像那样受我影响。”
小黑停止玩闹,以探询的黑瞳仰望着他。阿高发觉小狗似乎有所感应,就继续说:“或许之前我们曾融合一体,因此我感觉到的一些事物,现在也能传达给小黑。有时它好像能懂人语,我想它也许对我们大有帮助。”
田村麻吕思索一番后,终于答应他的请求。“这时讲什么都没用,又不是带一队土兵去,顶多是只狗嘛。”
离开田村麻吕的房间,阿高欣喜之余,不禁抱起小黑。许久不曾抱在怀中,感觉小狗体重增加不少。
“太好了,你也能进京。就像一起去见阿贝乌其芙奇一样,这次也跟我去京城,还能看到天子哦。”
小黑响应主人似的舔舔他的脸孔,它与藤太一样,一开始就毫不褪疑地跟随阿高同行。突然间,阿高开始沉思自己刚才说的话语。
至今为止我从没想过天子究竟长什么模样,到了京城觐见圣上时,那位绮萨儿憎恨的对象、想将她占为已有的人物出现在眼前时……我究竟会作何感想呢?
如今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掠过了后颈,若能不受绮萨儿的感受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