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红天女 一卷全

量又有什么不对?难道没有让绮萨儿归属我族的方法可循?守护虾夷之火的女神,请您帮帮忙吧。”

  阿贝乌其芙奇拱着身躯答道:“无论过去还是今后,我都是守护虾夷之主。只要是为了炉畔的子孙,我会全力以赴,如有过错就由老身承担吧。或许强行逼迫转生的绮萨儿去唤醒恶路王实在过于残忍,但是这也算是权宜之计。”

  红光染照在白发上的老妇稍微挪动坐姿,伸手取下背后陈列的几个土罐,打开其中一罐后,将少许黑色液体倒入木碗里,又拿水壶在碗中注满水递给阿弓流为。

  “给那孩子喝吧,他该渴极了。”

  留在房间一隅的阿高事不关己似的冷观一切,刚才不得已闻到的老妇点燃的熏香,让他不管听到任何事都变得漠不关心,手脚也懒得动弹,仅像个摆饰般呆坐不动。如今望见阿弓流为端碗走近,他的内心微微牵动,表情却依旧呆滞,想伸手也无力举起。

  “喝下它吧,这样会舒服许多。”阿弓流为说着,竟然细心地托住阿高的头,好让少年喝下碗中物。

  不能喝……

  内心仍在抗拒呐喊。赶快想起现在发生的事!快想起重要的同伴正身处险境……

  然而无法抵抗口渴,自从关进土牢后就滴水未沾。纵然如此,阿高还是虚弱地轻微抵抗,就在对方从迫近面前的碗中泼洒出一点水来滋润他的干燥的唇时,他已完全抗拒不了诱惑。

  阿贝乌其芙奇的低声喃喃传人耳膜,“那么沉睡吧,不要再以阿高的身份醒来。”

  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阿高想对老妇吼叫,嘴唇却不听使唤。这样只会让我厌恶你们而不是圣上。放开我!别逼我恨虾夷人……

  “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

  阿高感觉声音发自于自己,这声音格外澄澈清亮,但此时他情绪激动无暇细想。阿贝乌其芙奇仍在炉边凝坐不动,应该在旁的阿弓流为却离去不见身影,岩屋的垂幕里只有自己和老妇而已。

  “我有守护作战的义务,遵照您的指示放走恶路王,为何如今还要在我身边布下结界?”

  遭到对方盛怒相向的老妇只平静地说:“因为虾夷不想失去你,这场战争就交给男人们吧。他们都是勇士,没有你守护也同样能一举退敌。”

  阿高觉得有点奇怪,眼前这位老妇的华发中还掺有几根黑丝,端坐在炉边的她并没有白霞生辉的苍发,皱纹刻布的脸没有太大变化,却看似有些出入。更何况,自己在语无伦次说些什么啊?

  “我不想见到无谓的牺牲,只要放走恶路王,他们就会弃战逃回关内南方。请让我去战场吧。”

  “绮萨儿,你还年轻,对倭国还不太了解。更不知道倭国人多势众,以及倭帝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啊,原来是绮萨儿……

  阿高连忙想道。这么说他的确有印象,记忆中的自己就是这个少女,在村里出生长大后,某日被告知宿命,因此随同一群男子登上山峰……

  阿贝乌其芙奇的这番话更加激怒了绮萨儿,她相当强势,对于来到山峰这五年的修行充满自信。

  “我除了学习还有颇多见闻,倭人不在乎森林及河川的赠礼,只会滥伐滥砍、填河阻流、强取豪夺,天神的后裔领导他们走向无知。”

  “而且那股力量正危害到我族,天神后裔想从虾夷手中夺走你。

  倭人不惜千里,也会召集大军进攻吧。有朝一日,我们会被逐出这片祖先遗留之地。”

  绮萨儿的面颊泛起红潮,阿高也同样感觉到了。“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才不会像几经转手的物品般任人轻易夺取,我会奋战下去。可是您为何要将我关在岩屋里呢?”

  老妇以蒙暗深陷的眼注视着少女,“我比你守护炉火的时间更长久,不知见过多少次饥荒、争伐、天灾、灭族的预兆。但是,有这种灾祸还是第一次,我们在招引倭帝犯境呐。”

  “所以请让我的恶路王击退倭军不就好了。”

  阿贝乌其芙奇叹气说:“渡海来临的美丽绮萨儿,你不是生在这座炉畔,人人依然仰慕你、推崇你,如今男子们都为你之名而战,若不想藐视这份尊荣,就待在岩屋里吧。”

  绮萨儿愕然起身,感受到她身体的阿高有些困惑,那是一种柔软、轻盈、重心略低的娇躯。

  “您已经预知什么了吗?因此才如此惩罚我?我到底将犯下什么过错?”

  “倭帝与你,仿佛是互相抗衡的存在。在渡海之前,原本你就该被赠给天神后裔。”老妇以疲惫的声调诉说,“打从在海上拾起你,将你留在我们的炉畔祭祀,老身就早该察觉才是。”

  “太过分了。”绮萨儿喃喃说着,颊上的热潮霎时消退。这时她血气尽失,原本想再争辩,冰冷的嘴唇却不断抖颤。“为何您到现在才说这些……”

  “或许是该说的时候到了。”

  阿高感受到少女的内心在激创下盈满哀伤,他只能任排山倒海的悲痛席卷而来。

  “您说我不能成为守护神,还说我岂止不能、简直就是毁灭一族的祸首。您将百年来亲近这片土地,关爱森林、河水、生物的绮萨儿,说成像是不相干的人。我才不属于倭帝,也讨厌所有侵入森林的倭人,请解除结界放我出去,就算要赶往京城杀死倭帝,我也会证明给您看我是怎样的人。”

  阿贝乌其芙奇一直专注倾听她的话语,最后却摇头拒绝。“留在这里吧。你当巫女还太年轻,处理任何事情都还很生嫩,就照老身的话去做吧。”

  绮萨儿心有不甘,颤抖着纤躯悲泣起来。

  她原来是这样的女孩……

  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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