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以来展现最充分的一次。
“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尽心尽力,但是你们并不需要为此地负责,这也不是真幻邦的责任,而是我们熊袭人自己该负全责。一切灾祸都由内乱以及软弱所引起,上游村落遭受火焚,下游村落饱受水患,我认为这是天怒神怨。可是即使失去一切,只要有岩夫人在,我们仍会再度团结一致,只要她还存留世上,我们就能从头开始,我会带领大家努力。”
女王——在场的众人都明白熊袭的新领导者于焉诞生,速来津姬必然会重建一族,不再向真幻邦的压迫低头。
“我们没戏唱了,回去吧。”今盾对菅流说道。
“真没趣。”在众人的惜别不舍中,被硬塞满赠礼踏上归途,菅流嘀咕道,“我到底为什么来日牟加的?好不容易被婴儿饶过,正想无牵无挂好好认识姑娘时就打道回府,那不是没得到半点好处?这怎么行?”
“回故乡可以大大炫耀哕,就说有刚出生的女娃对你很着迷。”今盾悠然答道。
“那个哪算女人?刚才明明有个漂亮姑娘——”
远子知道他是指江受女,“真不巧,人家有对象喔。幸好那人在菅流引发洪水前就脱险了。”
“你呕什么啊?”感到意外的菅流望着远子。
“原来这就是你不想回伊津母的真正理由,我还一直在想你很有责任感呢。明知家乡情况危急,你还有闲情逸致钓姑娘。”
菅流头一缩,对扶锄说:“喂,远子很不爽喔。”
扶锄小声笑道:“都是你惹她的。晓得吗?在你认识的女孩中,态度一直没软化的只有远子喔,她够厉害吧?”
“少胡扯,她也不算女人吧。”
“我再也不跟菅流说话了。”远子大嚷着说道。
“顶多三天。”扶锄悄声说,望着今盾。
“我觉得两天吧。”今盾忍笑答道。
他们从岩下顺利拖出小俱那号,在详细整备检查后再度航向汪洋。西方尽头的大地消失在青波彼方,离开此地,曾经逗留的时日仿如过往云烟。
的确,究竟是为何来日牟加呢?——远子倚着摇晃的船身寻思。
当然目的已经达成,在夕日西沉之国寻获岩夫人所赐的生玉,而串连御统的第二块勾玉如今正交由菅流保管。
可是,那是菅流的东西,并不属于我,难道他才是成为战士的人选,而不是我?
远子还没获得成为战士的明确指针,这是造成她忧郁的原因,然而她唯有前进,倾尽全力追逐剑主小碓命。
5
归途顺着海流而行,较前往时更快速,小俱那号没有遇上海难,顺风逐浪回到伊津母。然而,即使船速再快也为时已晚。
“真幻邦的皇子杀死了我们的国造大人。原因?我哪晓得,大概是伊津母太富强才引起真幻邦眼红吧,毕竟都城只要一处就够了……可是也真明日张胆,大家还只顾想着要如何向皇子表示敬意呢。”
就在远子等人抵达伊津母港口时,真幻邦的那批人又已离去。这国家如遭暴风雨席卷般混乱异常,他们自己也仿佛身陷其中似的飘摇不定。尽管如此,远子等人还是一脸狐疑,试图前往国造府亲眼确认。
那座青翠树篱围绕的府邸已面目全非,残存的仅是烧黑木桩兀立的焦野,此处与河上彦的府邸面临同样的命运,凄惨的景象简直不忍卒睹。
远子其实只觉作呕,站在日牟加的焦土前,她愤怒到浑身发抖,然而这次连愤怒都显乏力,仅感到胃部吃了一顿闷棍。
“喂,远子,你怎么了?……”
若不是发觉情况有异的菅流连忙扶住,她真会晕厥过去。过了半晌远子才终于舒服些,睁开眼眸,只见三人面带忧色正窥望自己,她觉得必须说明自己担心的缘由,便沉重地开口道:
“象子也应该在府邸才对,可是连丰青夫人的孤殿也烧光了,那么夫人和象子也……”
“混蛋!”突然菅流发出谩骂。
略感惊讶的远子仰头望着他,第一次见他流露真正的愤怒神情,这是他在至今的任何决斗中所不曾有的表情。
“真可恶,竟敢趁我离开时大肆破坏——”
就在菅流大发雷霆说着时,突然有人静静出声:
“象子小姐很平安,她与丰青夫人安全离开了,如今置身别处。”
四人一惊回头,只见一位态度沉着的青年朝他们走来。那是一张陌生面孔,因此菅流等人皆保持警戒盯着此人,只有远子还依稀记得他的容貌,不过脑海中仍一片昏乱,一时认不出对方是谁。
青年朝远子微笑道:“远子小姐,您忘了我吗?”
“啊,你是‘耳从’?”
“是的,小姐别来无恙。”
“他说是谁?”菅流蹙眉轻声问道。
“丰青夫人的亲信,不是可疑人物。”
耳从说:“夫人正盼着你们回来,如今在日河的某个隐蔽地区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国造大人逝世后,夫人在揣测纷纭中抽身隐退,不过若是各位,还请允许在下领路一同前往。”
“你走得动吗?”菅流询问,远子立即点头。
“没问题,我想尽早见到象子。”
在行往日河的途中,耳从尽力详述自己所知的在国造府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