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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如今我身为日牟加国长,了解生玉应该留在国内才对。
我若发誓绝不将勾玉交给真幻邦,你愿意协助我吗?”杵津彦如此说着,速来津姬便沉默了半晌。
“那你打算如何向联手的小碓命交代?”
“他已离开此地,受大王御旨即刻出发征讨他地。至于留下的‘影子’一行人,据传也已前往火山音讯全无,他们恐怕会遭受神谴吧,现在大可不必听命于真幻邦了。”
远子一听就泄气不已,原来小碓命还是不在这里。不过失望之余,奇怪的是反而心下一宽,即使感受到他完全不在场的空虚,却还是觉得小碓命若在此现身,自己将毫无自信面对。
速来津姬失望地摇头,“你还想再次背叛我?杵津彦,从小你就是个骑墙派,我总为你这种懦弱担心……我不会与你合作,你没有独撑大局的本事,若想独裁、动摇这个国家,那就试试看吧。”
“姐姐。”咬牙切齿的杵津彦挤出声音说,“如果你说得如此绝情,那么身为国长的我只好不再借助你的力量,自行打理平息神怒的祭祀仪式。我要献上活祭——就从在熊袭的俘虏中找出十个年轻女孩。”
他指着远子说,“第一个就是这女孩,下一个是江受女。你就在仪式现场目睹吧,我要教你后悔莫及。”
远子和速来津姬被迫分开,这次被关进非常符合牢房的地方,是一座墙壁渗水的地窖式土牢。不久,士兵也带江受女和其他八个少女进来,她们大多在悲叹垂泪。江受女虽没哭泣,却一脸苍白地望着远子。
“让你也受连累……”
“活祭的人会受到什么处置呢?”远子问道。
“我不知道,假如大巫女还在此,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不过……我们若被当成供品,就会被押往称为‘由津棚’的岩地,从那里被抛下去——从山崖丢到深谷底。”
两人身旁的嚎泣更加响亮,远子暗想,又惹得她们更伤心了,因此故作开朗地大声道:“就算神明很重要,本姑娘可不想白白送死。人家又不是供品,还有非完成的任务不可,人生绝不能就这样玩完了。”
“我也不想死。”江受女有气没力地说,“我有恋人……虽然同样是俘虏。”
“我们会获救的。我有十足把握——菅流一定会来救大家。”远子坚定地说道,“因为他最喜欢英雄救美,总想找机会大显身手,这里一次就能救出十个少女,他才不会错过这种大好机会。”
“可是……”江受女半信半疑地说,“他怎么会愿意出手救异国人呢?”
“没问题,只要是美人,那人绝对赴汤蹈火。”远子拍胸脯保证。
哭泣的少女们怯怯望着她,表情像既想心存一线希望,又不敢相信她的过于乐观。远子打算逞强到最后,只可惜就算想歇息也无法入睡,她卧在湿漉漉的牢房地上,听着身旁阵阵低泣,只能一直茫然地望着黑暗处。
才不想死呢。现在绝不可以,怎能在这种鬼地方送命?……
远子咬紧牙关,想起小碓命不在熊袭的现实,他已离去,并不知道自己在此受难。那人浑然不知自己是以何种心情来到日牟加,又继续出征别地大举破坏。如此想来,满腔失望愤怒的远子几乎喘不过气。
当时为了赶抵日牟加她心急如焚,其实并不纯粹为了勾玉,而是得知小碓命已出发来此。为了保护速来津姬而不惜成为阶下囚,或许也是无意识地在追求能更接近他的地方。岂料,远子在这极西的国度努力到这个地步,小碓命仍丝毫不察地飘然离去。
绝不能在此送命!
4
黎明前,少女们被从土牢中拉出,双双绑缚着分别塞进几顶类似长箱的轿内,由穿戴整齐的数名男丁列队抬轿朝山道出发。配合仪式的整齐踏步虽然缓慢,对手脚都被绑住的少女们而言,却是苦不堪言的旅程。由于抵背相缚的对象是江受女,远子为此吃足了苦头,因为这熊袭姑娘实在高大,好几次让远子被挤扁在轿壁,害她险些窒息,只能拼命挣扎。
尽管境遇糟透了,不过在尚能感觉痛楚时还是必须暗自庆幸,倘若被推落谷底,那才真不知痛为何物了。脸受擦撞挂彩的远子于是想起菅流等人。
他们……真的会拔刀相助吗?
远子对他们绝对会来救援深信不疑,以那几人的个性绝对会如此。可是假如偏偏没有获得消息该怎么办?不知那几人究竟在火山遇上什么事,菅流等人可能也未必平安,或者已逃往远地,就算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飞檐走壁前来相救。
“不,我不能放弃。”
紧闭双眸的远子对自己说道。
即使是最后关头,我都必须相信能逃离险境。我的命运不该在这里完结,非打倒小碓命不可,如今他还在丰苇原挥动破坏之剑……
突然间,轿子底部如遭撞击般飞弹起来,两个少女跌作一团,不仅迎头相撞,更挤向轿子角落,这次远子又被压得七荤八素。
“真不好意思,您还好吗?”就在江受女虚弱地表示歉意时,轿外忽然喧嚷大起,那是一种不寻常的喊声,远子感到抬轿的男丁吓得脚步凌乱。
“怎么回事?”
“是偷袭。”江受女一问,远子便毫不迟疑地答道,她的声音不禁透着活力。“好像打得正热闹呢。”
从声。向判断似非单纯的小冲突,而是双方率领众多人手在对决激斗。远子等人突然随轿被抛了出去,原来是男丁们纷纷弃轿逃之夭夭。被撞得几乎掉泪的两人只能保持头下脚上的姿势,半分动弹不得,不过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有人划破轿壁让她们重见天日。
“你还好吧?”扳开破壁,朝她露出笑容的正是今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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