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吗?就算是个女孩好了,怎么头上没毛,又没有鼻子哪。”
“长大后绝对会有啦。或许会变成美人——再等上十五年的话。”
“少胡扯了,再等十五年,换我冒白发了。”希望落空的菅流叹着气。“谁会大老远跑来这里观赏婴儿?我到底在穷忙些什么。”
“最重要的就是发现勾玉,因为从真幻邦来的那批人也想得到它。”
就在这时,踏断灌木丛小枝的扶锄和今盾惊慌失措地出现了。
扶锄开口说:“好像有点不妙,士兵发现我们的火堆余烬,正带着狗直奔这里而来,不赶快走就会遇上他们。”
“怎么会有这种事。”远子屏息道,“不行,安毘的母亲目前根本无法动身。”
“如果留在这里准没命。”
就在情势遽变危急的仓皇中,远子将安毘的母亲摇醒,女子一听到这消息就镇定自如道:
“我不可能逃走,只盼你们能救救安毘和婴儿,我的事请不用担心。求求你,请带孩子们逃往安全地点,守住婴儿,别让新生命消失。”
“不行,您不能放弃自己,身为孩子的母亲,您也必须活下去。”远子想说服女子,但她只泛起笑容坚决地摇头。
“我早有心理准备,你们才必须活下来。赶快逃吧,若有耽搁就前功尽弃了。”
与对方坚持不下的远子又急又恼地走出洞外,将包在布里的女婴交给菅流。
“由你来守护她吧,既然她是你命中注定的人,那么就请别让这孩子和勾玉落在任何人手中。”
“啊,傻瓜,这么小的家伙别丢给我,万一压扁怎么办?”望之却步的菅流说道。的确,婴儿仅有他的手掌大小。
远子又转身蹲下对男孩说:“安毘,你要保护妹妹喔,就跟这位大哥哥一起去,虽然他很强又不怕士兵,不过还是希望有你帮忙,好吗?”
安毘睁圆了眼瞳,懂事地点点头。
“趁追兵还没来时,大家快逃吧。”
“远子,你到底打算怎样?”
远子转头望着菅流,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不能抛下那位母亲不管,也不能任她一人被士兵带走。我和她留在这里,你们快逃,对方的目标是婴儿。”
扶锄开口说:“那么由我们迎战好了,只要有菅流在,小孩们会很安全。”
“不行。”远子摇摇头。“我不想让任何人牺牲,你们还有比在此丧命更重要的事可做。”
她将插在自己腰带上的短剑连鞘一起取下,交给菅流。
“拿去吧——我不想将它交给带着猎犬的家伙。”远子又将短剑推向他,频频催促:“快点拿去。”
“好。”菅流突然下定决心道,单手接过剑,此时犬吠声已清晰可闻。“喂,你们快跟我来。”
“喂,菅流,这样好吗?”扶锄连忙说道。
然而望着菅流的背影,他知道拦阻也没用,就边走边回望着远子离开,凡事沉着镇定的今盾则挥手向她道别。
远子目送他们消失后,回到安毘的母亲身边,她看见远子并没有离去,感到十分震惊。
“为什么留下来呢?不是说过我有心理准备吗?”
这位母亲手中紧握着一把极小的怀剑,样式与明姬以前所持的极为相似。
远子沉着道:“我不会让您寻短见的,就在刚刚您不是才让我目睹生命和生存的可贵吗?不能让您死去——就算为了小婴儿也好。”
“可是,追兵绝对会过来,与其让他们处置,还不如自我了断得好。”
“不,您要活下来,无论有任何挫折,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婴儿还需要母亲,即使能哺育的人再多,生母也只有一位。我希望您能活着再抱一次那孩子,否则——”
远子感到嘴唇颤抖,逐渐难以保持冷静说话。
“您就像我的母亲,她也是在战乱中为让我脱险,自己留在了战场。当时我无法说服并帮助家母,也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然而——我想帮助您来弥补不能为家母所做的事。希望您能活下去,创造新生命的人应该最清楚生命的尊贵。”
女子将怀剑放下,向远子伸出双臂,远子毫不迟疑地跃进她的怀里。尽管知道自己投在安毘母亲的怀抱中,不过想象中仍觉得她就是真刀野。于是安毘的母亲感同身受似的抱紧远子,像是对待安毘一般抚着她的秀发说:
“可怜的女孩,独自承受这么悲惨的遭遇,真可怜啊。对不起,让你想起悲伤的过去……”
犬吠与人声不久愈来愈喧杂,感觉近在咫尺。松开手臂的远子叮咛这位母亲留在原处,独自走出洞口。
“就在那里。”
“别让人给逃了,快包围起来。”
远子等发现自己的士兵彼此叫嚷着聚拢而来后,伺机用力吸了一口气。
“等一下!你们想找的勾玉不在这里,里面只有一位刚生产而不便行动的妇人。安静一点啦,反正我们没有人会逃走的。”
这时远子才留意到原来自己发出的声音如此洪亮,这是从小养成的特技。犹如一群孩子王霎时被震住一般,这批土兵不禁为少女的声量和气势所迫,刹那间裹足不前。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
“喂,把藏在洞里的家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