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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反对真是太好了,我先前就想对你说——只是觉得这样过意不去。”
“没这回事,你应该要有自己的主张,希望你能做出最好的抉择。”
心情沉重的远子只能面露微笑,不过就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她终于被彻底击垮。原来连耳根都羞红的象子对她说:
“还有——就是——今夜,我们分房睡好了。”
“你怎么了?走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日暮时分,远子听见有人在唤自己便回头一望,原来是总和菅流搭档的五六名损友正聚在一起,不过独独不见菅流身影。
“菅流正忙着躲那群母老虎,真想瞧瞧他今夜如何平安逃回家。
唉,自作孽不可活。”
另一人露出充满好奇的神情,对远子说:“喂,听说你拜托菅流一同去丰苇原的最西端?”
远子心想那家伙还真饶舌,却没力气隐瞒地道:“嗯,是啊。不过他立刻拒绝了。”
“菅流一直烦恼到下午,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不可能。”远子稍显惊讶。“他两次都坚持说娶亲第一呢。”
那名年轻人笑了起来,“那小子总是将娶亲挂在嘴边。你别放弃,要加把劲才行,因为我下注你会赢,我们在押宝,赌菅流去不去得成日牟加。”
远子暗想,真是一群没记取教训的家伙。“如果不想赔本,最好重新打赌哟。菅流这次绝对言出必行,因为象子已经考虑不做巫女了。”
年轻人们于是面面相觑。
“这样赌注不妙啰。”
“可是,若让那群姑娘知道,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一伙人纷纷动摇中,唯有赌远子会赢的那名年轻人不为所动,他充满自信地对少女说:
“我不会撤赌的,你知道为什么菅流是伊津母最有名的男子吗?因为全国都没人像他那么会打架和有女人缘,也没人跟他一样就是拿老人和小孩没辙,你等着瞧就知道了。”
虽然那名青年为远子打气,不过她还是无法完全信以为真,愈回想与菅流交谈的内容,就愈加肯定他会选择与象子成亲,连自己来看都觉得象子较有魅力,因为无论如何,她在提出成亲时能付出或给予菅流的条件都好到无话可说。与象子相比之下,自己能做到的唯有恳求对方助一臂之力而已。
虽然我全心全意追寻小俱那,却不该以为所有人都该依照我的想法,当然了,这世界又不是只为我而转动。
放弃的感触的确苦涩难耐,但与此同时,也是向退而求其次的目标迈进的出发点。个性豁达的远子将失望化为投入新行动的力量,无论谁做出什么举动,唯有自己绝不受任何坎途动摇,必定继续搜寻勾玉的旅程,相信终能追到大蛇剑主。若是这样,自己单独去完成使命不就好了?远子从一开始就不曾受人指使,全凭自己做主,今后的行动也将会如此。
至少已经确切找到了一块勾玉,实在该庆幸了。虽然不能将它留在身边,不过也别为此烦恼,还是要尽速启程前往日牟加才行。
远子抬起头,感觉心情终于舒畅多了,于是决定回村长舍宅先好好补眠,因为昨日几乎彻夜不曾入睡,为了新旅程的确需要养精蓄锐才行。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远子踏出产外的时间几乎与前一晚相同,不过并没有前日的寒意袭人,只是她心境有别,因此格外感到暗夜寒冷,黑黝黝的民家和林木的蹲伏姿态显得异常凄清。远子心想,无论如何要先打起精神朝沿海街道出发,于是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远子,你打算不吭一声一走了之吗?”
冷不防背后抛来这句话,让远子吓得魂不附体。回头一看,正是象子立在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你想离开,我也一起走,我才不想留在那间屋子里。”快步走近的象子说道,这让远子更诧异了。
“究竟怎么回事呢?你不是应该和菅流——”
“那个菅流,我修理过他了,连甩三巴掌——左右再加一记。那人竟然大言不惭说我只算是人选五名中的候补。”
远子听得一头雾水,于是象子更愤愤地道:
“就是娶妻人选的候补啦。他竟然取笑人家,绝不原谅那种烂人,我还是比较适合做巫女,谁想去成亲呀,只不过一时失心疯,才变傻瓜的。”
就在远子还来不及将张开的嘴巴合拢时,象子乘势催她一起走。
“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是说厌倦旅行了?我要去的日牟加还不知有多远,而且你连行装都没打理呢。”
“没关系,我只想离开这个村落,在伊津母找个能安顿的地方。
我想靠自己找——应该能找到。”象子说着看看远子,在月光下微微一笑。“比起你单独前往日牟加的毅力,我的决定是多么微不足道。你很坚强……所以我也不想依赖人而自力更生。”
“象子,你真的不要紧吗?”
“嗯,没问题。”象子坚决说道。
忽然间,远子觉得留下这位表亲实在万分不舍。
就在此时,仿佛是黑暗发出不可思议的低语声。“请恕在下多管闲事,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请象子小姐暂居国造大人的府邸呢?”
“你是谁?”
少女们睁大眼眸也不见有人,就在渐感毛骨悚然时,忽然朦胧中出现一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