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赶快去确认才行。”
“你是指去向那位老先生借祭祀的神体来看吗?”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她们都对村长的第一印象感到胆战心惊。
“……他该不会拿拐杖敲我们吧?”
“老人家应该不会听信我们的理由,依我看,他根本就不可能说出神体的真面目。”
两人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借口,可是每个主意都不尽满意。
远子最后终于说:“等大家睡着后,我去小祠堂瞄一眼好了,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如此。”
“那么你发现勾玉后,打算偷回来吗?”象子如此一问,远子就沉吟说:
“这个嘛……到时候再想了,首先问题在于那里到底有没有勾玉才对。”远子说着,突然留意到一个状况。“可是要如何辨别那块勾玉是真是假呢?”
于是,象子抱住头。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嘛,不过……听说橘氏的勾玉会发光,会为有缘的玉主散发光芒,而且……”象子话说一半就陷入思考中,突然死心般道,“真没办法,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夜阑后,就在当空细月渐沉的时刻,远子和象子怀着歉疚来到户外,虽然春日已近,深夜仍清冷逼人,吸人的气息如锥刺着胸臆。寒意中不禁缩起身的少女们,蹑手蹑脚走在星光点烁的夜空下,然而日寸机真不巧,此时她们与偷偷摸摸返家的一位仁兄在木门前撞个正着,原来正是菅流。
“这时才回家,你是怎么混的呀?”远子忘记自己的处境,不禁小声责备他。
“原来你们为了跟我私会等得不耐烦啦?还特地出来迎接,真是失礼失礼。”
“哪有姑娘会在大半夜出来迎接私会的男人?”
“我就认识好几个喔。”菅流若无其事地说,“你既然表示有话要说,一般就指这个意思,不是吗?”
为之气结的远子嗓音不觉大起来,象子扯扯她的衣袖,代为向前:道:“我们要说的不是那些,而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祖先都背负着同样使命的事,还请你态度正经一点才好。”
菅流于是眯起眼睛,“在月光下,你变得更美了,今晚连月亮都被你比下去。”
象子简要叙述了勾玉传说的经纬,原本以为如此简单带过会让菅流难以信服,不料他极为爽快地点点头。
’“如果这样,我去打开小祠堂好了,还真想亲眼瞧瞧那么神奇的勾玉。爷爷说看了眼睛会瞎掉,但我想是在唬人,反而觉得那玩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没关系吗?”简直难以置信的远子如此问道,菅流就冲着她一笑。
“等爷爷归天时,就算我有一百个不愿意也非守护勾玉不可,所以总有点资格瞄它一眼吧?”
三人来到森林,那是一片不知危机潜伏于何处的幽暗,倘若少了菅流相陪,又在缺乏灯火的情况下,绝对无法踏进林间。菅流连地面何处藏有容易绊脚的树根都摸得一清二楚,在逐一告诉她们该留神的地点后,终于带领少女们安全抵达小祠堂。
菅流将手按在门上,说:“那么,如果我失明了,可要有人带我回家喔。”
他的语气有恃无恐,然而门扇似乎牢牢紧闭,之后让他不得不又摇又敲地奋斗了好一阵子。
森林中充满寒气,令远子边跳脚边问象子:“你有没有带打火石?”
象子回答没有,远子又问菅流,他也答说没带。
“我们都做同样的傻事,在这里摸黑还不带灯火,这下子该怎么行动呢?”
“你们笨就算了,我可不傻。”门扇发出一声惊人巨响后,菅流说,“这里有光喔。快来看,门开了……这扇门若重新装回去可要花好大一番劲呢。”
菅流的手上有某种东西开始散发光辉,将他的脸孔照亮,而那张反光生辉的面孔又与光亮一同探进小祠堂中,接着他说:
“你们看,果然有勾玉——真是精美极了。伊津母的勾玉一定全都仿效这个玉型制作的。”
“菅流,你手上发光的是什么玩意啊?”象子颤声问道,她震惊到连客套都忘了。
“这个吗?是娘给我的。虽然它会发光的事必须保密,但有时候倒还很管用呢。”
“它才是橘氏的勾玉喔。”
“咦?不会吧,爷爷从没提过呢。”
“那是橘氏的勾玉没错……我知道的。”象子更加颤声强调。
①立于神社入口并象征神域之门。
4
少女们凑着脸观看,只见菅流纤长骨感的手指所衬托的掌上,放着一件细致闪耀的物品。的确,此物的外形较小祠堂的勾玉稍欠弧度,形状类似兽牙,绚灿的色泽美得令人陶然心驰。光源中心宛似水润翠叶,又如五月阳光透现在嫩叶上散发着清辉。这不是一块凡玉,即使极品翡翠也难胜这块神物所蕴宿的泽采。
“家里只称这玩意叫婴玉。我好惊讶啊,这真的是属于巫女的东西吗?”菅流的脸上流露出不下于少女们的惊异之色。“可是,我们是为了将它交给新嫁娘才保留下来的。所谓婴玉,就是授子用的护身符,如果生下男孩就传给儿子。爷爷和爹都是这样继承的,虽然据说这是祖传之物。”
“可不可以借我拿在手上呢?”象子拜托着。
菅流随意递给她,婴玉在少女掌心泛光片刻后,不久凋萎似的渐失玉泽,周围又恢复原先的漆暗,寒气显得更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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