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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物品需要呈交皇子,还是由在下代劳吧,小姐此时前往久久里实在太过危险。”角鹿如此表明,远子就将秀拳一挥。
“少胡说八道,怎能将明姬姐诚心缝制的衣衫在交给皇子之前先让别的男人碰过?我要依约送去给皇子。”
在嘹望塔上的角鹿被身旁的人戳了一下,似乎听了些意见,不久他沿着梯子下来,沮丧透顶地站在远子面前。
“……请容在下随行。”
“哎呀,我用不着人陪。”
“在下也想珍惜生命啊,不过,大家都说能做小姐护卫的实非在下莫属。”
“你呀,算是经验老到了。”
“才不过历险一次而已。”
“看来你好像不太乐意随行嘛。”
“没这种事,托小姐的福,在下的名声已经响遍三野。”
想到上次的确闹出笑话,远子为自己做的傻事忍俊不禁。
穿过山谷,久久里的阵营已映人视野,比起上里的阵营,这里的营地简朴到随时皆可撤退逃跑。就在远子又将面临哨兵盘问前,这次拦阻去路的人却是七掬,他的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只严峻地说:
“我真不敢想象你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不知这里如今战云密布?若不想我们其中任何人白白送死,就立刻请回。”
就算是远子也不免气势略挫,但仍不死心地恳求着,“就算一眼也好,请准许我见大碓皇子一面。只要将明姬交托的衣衫转递就好,还有问一件事,我便会立刻动身回去上里。拜托!我想请求皇子别生小俱那的气,希望能获得皇子亲口表示原谅他。”
七掬的浓眉一动,露出不忍的神情,远子知道他内心正十分动摇:“七掬,拜托行行好。”
“远子……我真的很想帮忙,但大碓皇子如今并不在此。将这里交托我们处理后,皇子已单独前去与敌将会面。”
“您说什么?”远子忍不住叫道,“皇子单独去?和小俱那?”
“是敌方要求在开战前面谈的,皇子答应要求,按照协议独自前往赴约。我曾加以阻止,他还是去了……”
“果然是小俱那才会想和谈。”远子心下一宽,就说,“若是这样就放心了,只要说明原委,彼此便能误会冰释,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呢。”
“是吗?”七掬沉声说,“局势将如何发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简直担心透了。就算小俱那没有二心,在背后操纵他的人物却既狡猾又卑劣,你也明白对方将会如何挑起皇子的愤怒,然后皇子——”
“只要发怒,就会变得无法收拾。”远子立刻接口道,七掬并未出盲否认。“两人将在哪里会面呢?”
“在岛上,皇子建造的池中岛,就是那里。”
远子忆起昔日小俱那对那座小岛佩服至极,就感到一阵心痛。
“我去看看好了。”
“不行,无论如何双方士兵都绝不许在百步以内接近宫池。”
“我又不是士兵。”
“这不成理由,只要有人擅自行动就视同毁约,这将会造成两军厮杀。请克制自己的冲动,若不想酿成战祸,就多祈求谈判顺利吧。”
七掬肃然地说,他想亲赴现场护主的心切从语气中表露无遗。
委屈到想落泪的远子暗想,小俱那就在岛上,他终于回三野了,真的近在咫尺,然而谁会预料他以这么可怕的方式回乡呢?
3
从真幻邦进军的王军,在位于久久里东南的河畔布下庞大阵营,此刻在将军篷内,小俱那与大王最器重的宠臣宿祢正争论不休。
“大王应该表明过想与大碓皇子和解,希望能阻止在三野开战,因此才任命我担任统帅,但是你却横加阻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小俱那瞪着宿祢说道。
他已忍无可忍,痛彻了解到自己不过是被当作傀儡任人摆布而已,只能在阴谋策略中听命行事。
“我不是为了当皇子替身才率军来此的,是因为大王说过想解决谋反纠纷,我才会答应效力的。”
“那当然了。”宿祢在紧握拳头的小俱那面前,仅保持一派淡笑口吻说,“都城万民和王军全都深信讨逆统帅才是真正的皇太子,这样不是很好?您若能凯旋归来,必然会受到众民夹道欢呼吧。”
宿祢是个面容清秀、身形高挑修长的男子,外貌不同于武人,而是典型的参谋之辈。即使小俱那被推为将领高踞马上,其实仍旧形同虚设,掌握一切实权的人是宿祢,少年为此感到十分嫌恶。
“你不该到处散播谣言,这些计谋恐怕是你唆使的吧?说什么在三野的是假皇子——”
“推波助澜有何不对?三野的军心士气似乎受到了打击,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美事一桩?”
“你可曾想过皇子听见会作何感受?”
宿祢交抱起双臂,注视着小俱那,“因此在下才说与大碓皇子的单独面谈根本是白费时间,因为皇子绝不会原谅您。”
紧抿住嘴的小俱那全身震颤起来,却毫不让步地道:“我必须与大碓皇子会晤才行。皇子了解我,绝不可能不体察实情,我是为了避免让三野变成战场才来的,必须让他知道我扮演统帅的理由,我不是为了宣示敌对才有此举的。”
“事到如今,即使大王已承认皇子身份,您还想替大碓皇子抬轿?”
面对宿祢的质问,小俱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