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这个做女婿的也不能插手。”国长发出沉重的叹息。“只能祈祷事态别演变到最糟的情况。”
皇子蹙起眉,“什么是最糟的情况?”
国长连忙摇头。
“没什么大不了,我是在杞人忧天,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担忧小女的事。不过既然她能平安回来,我就别胡思乱想了。”国长说着就闭口不再多言。
隐忍不安的皇子向久久里的道路前进,在半途就按捺不住,突然一把扼住马缰,受惊的马发出嘶鸣,高举前蹄,他顺势调转马头说:
“我还是不放心,非去一趟斋宫不可。希望国长能先前往久久里向众人交代继续备战,我在了解明姬状况后就会即刻前往。”
国长没有表示异议,可以感觉到他在默许皇子这样的行为,也期盼明姬有所依靠,只不过身为一族之长不便向皇子表明。
七掬也立即随皇子调转马头。
“请容属下随行。”
“我也去。”有人接着细声说,众人略感惊讶地回过头,只见远子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不可以,小姐,您明明身体不适,该回府歇息了。”角鹿慌忙追来说道。
自从在乃穗野恸哭以来,远子就发烧不退,又加上浑身无力,几乎让人一直照顾着回乡里。
“我已经痊愈,烧也退了。”逐渐恢复体力的远子开始对其他人提心吊胆的呵护感到不耐烦,认真说道,“何况皇子需要一位引见进斋宫的人才行,只有橘氏族人才能获准进人。”
“这么说的确没错。”皇子说道。
“可是只有小姐一人去……那么我也随行好了。”角鹿急切地说道。
“不必了,太多人同行反而碍事,远子就坐我的马去吧。她很轻,这样马也不会劳累。”皇子做决定后,三人便动身循着明姬的途径而去。
在并骑同行之间,担心远子情况的七掬慎重问道:“身体真的康复了?不觉得累吗?”
七掬本身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因此远子在他眼里简直弱不禁风。
少女面露微笑说:“我才没那么娇嫩呢,不过——我做了个梦,既然梦过身体就没有问题了。”
“做梦?”七掬似乎不太相信,于是远子决定告诉他们这个秘密。
“就是啊,你们听了可别吓一跳,我知道小俱那还活着,他似乎尝了许多苦头,不过没有丧命,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大碍,已经恢复健康了。”
“你说什么?”默然控马前进的皇子也忍不住开口。“为何你会知道这种事?”
“我在梦中感应到小俱那,虽然做的梦都是幼时的情景,可是我知道那是现在的小俱那。他似乎因伤势和发烧而极为痛苦,那种感觉也稍微传染了我。我们小时候曾同时患过严重的麻疹,然后又一起痊愈,所以此后只要发烧都会一起感应。”
皇子和七掬皆沉默不语,因为不知是否该相信少女的话语。
远子仍独自兴高采烈地道:“虽然我担心他的伤势,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小俱那死了,我就不会做这种梦了,照理也不会有发烧的反应,所以他还活着,只要能活下去,终有一天会相见。但是在梦的最后,似乎有人在看护他……”
突然远子闭口不语,原来她想起就在梦境的最后,出现一种强烈的波动,有如一层帷帐将小俱那牢牢围住,她为此感到十分在意。在梦里,那个从头到尾都散发出强波的神秘人物,一直待在小俱那身旁,她甚至感觉到那人有意不让她接近小俱那,正因如此,她才连少年的面容都无法瞧清楚。
那是什么……是谁?
然而,那种感觉超乎远子所能描述的范围,就像抓不到飘忽的思绪尾端般,实在无法向皇子等人说明。
稍后,皇子清清嗓子说:“远子常做这种——会实现的梦吗?”
“才不是,我很少做梦,只有发烧时例外。”远子态度恢复自然地说道。
七掬设想周到地说:“不过如你所说,梦境成真的话,再没有比这个结果更谢天谢地的了。想到小俱那仍在某处活着,就连我也精神百倍。”
“我说得没错吧。”远子浮现纯挚的笑容。
七掬望着她的笑颜,知道她不是只在口头上逞强,而是真的振作起来,于是也感到十分钦佩。或许远子看似纤瘦轻弱,其实精神上却具有非凡的强韧。
“所以我不会再闹别扭或哭泣了,先前给你们造成许多困扰,真对不起。”
在登上山道时,皇子仿佛忆起什么似的说:“这是丧山吧?据说是群鸟办丧礼的地方。”
“您听过乌鸦祖先的事了?”远子高兴地问道。
“是的,好像是少女的灵魂变成白鸟从黄泉归来,那——是暗指以某种方法死而复生吗?远子有没有听过关于勾玉的事?”
“勾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明姬曾提过秘传的勾玉。”大碓皇子喃喃说道,“你们巫女到底是凭什么得到这种力量的?那又属于什么类型的力量?从遥远的古代到现在,没想到这种神秘的力量依然存在……甚至于你们仍旧与这力量休戚相关。我在你或明姬身边就已多少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看来,大巫女是个更难应付的人物吧。”
“是吗?的确大巫女的占卜有神谕之称……”远子不了解皇子不愿明说的事情,因此讲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是,大巫女的占卜有时也会失准,好比说会天晴,结果反而下雨。”
皇子于是仰望着树梢。“天有不测风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