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并不会有所顾忌,因此人们将远子视力任性的顽皮孩子,凡事多半一笑置之。
虽然真刀野十分排斥来府里的年轻人不将远子当公主看待,却小得不承认女儿人缘极好的事实,乡里民众凡是看见“调皮公主”都会发出微笑,任何人都想向她亲切地打声招呼。
至于远赴都城的小俱那,如今在上里府内已鲜少有人提起,原本他就是个在大家记忆中没留下强烈印象的少年,而且往后也音讯全无,因此与他接触甚少的大多数人几乎都已忘记。然而,即使众人都忘记了小俱那,远子也绝不会忘记他,对远子而言,至今除了自己的名字;牢牢记住的下一个人就是小俱那,他最后说的话语仿佛昨日约定般牢记于心。
小俱那也跟我一样才对……应该没错,可是为什么没消息呢?
远子百无聊赖地望着朗空,这时,苍穹下突然传来马蹄踏响,一匹马全速朝这座府邸直驱而来,虽然是坡道,马蹄却不曾稍缓。远子一跃而起——绝对发生了不寻常的大事。
口吐白沫的奔马从敞开的大门跃进来,骑者是一名国长府的部属,从狂躁马背上翻滚下来的使者,被匆忙赶来的人群围住,簇拥着去见里长。远子看在眼里,心想该找个好位子听听消息才行,于是跑向府内。
微微推开里间的屏风,就在远子悄悄偷望父亲的背影时,听见众人口里低声泄漏的内容,让她心中不禁凉了半截。
“是说要谋反吗?”
“皇子终于……”
“大王的追兵现在将皇子等人……”
“明姬也同行吗?”
槽了!远子掩唇暗想,这的确事态严重,绝非消遣闹着玩的。
“我们还有希望,皇子等人还没被捕,必须紧急调派人手前往营救才行。”里长如此说,使者频频点头。
“正是如此,神骨大人表示想知道您里上能派多少人马……”
大根津彦不愧是一里之长,并未茫然无措,反而即时切中实务的正题。然而远子却无法如此,她满脑子昏乱如早钟,嗡嗡乱响着“谋反”两个字。
这件事已不是论定是非的问题了,如果说皇子与大王孰是孰非,不需多问,她当然是站在皇子这方。远子感到冲击的是,自己最重要的知己正危在旦夕,不该发生这种事——因为他们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明姬姐也和皇子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小俱那呢?小俱那到底该怎么办?他在哪里?我该问谁才好?
远子好想发出呐喊,然而使者当然只字未提那个少年,只传报阜子一行人已越过寿寿香山岭的消息。
“请转告国长,我们上里一定会鼎力相助。”里长说着送使者离开府邸。
人群散去后,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在府内。
到夜半时分,远子终于下定决心。她鼓起勇气,毅然走进真刀野的房间。
“娘,我要和上里的人一起去寿寿香救皇子。”
“你在说什么——?”真刀野正想扬声训斥,远子却加强语气打断母亲。
“我知道您会反对,可是即使想阻止或将我锁在家里,我也会脱逃前往,因此与其拦阻而强烈反抗,我想不如在这里先求您见谅。”
真刀野哑然凝视着女儿,她从未被他人的气势所迫,然而此刻眼前的远子眸光熠熠,让她不禁感到气弱。
“究竟是为什么?你有什么必要这么做?”经母亲温言一问,远子那声势夺人的表情才稍微和缓。
“当然有必要,娘忘了小俱那在皇子身边吗?或许他遭大王的追兵被逼到走投无路,可能早被逮捕等着杀头。如果待在这里就无法得知真实情况,所以我要去查证消息。”
听到小俱那的名字,真刀野的胸中一紧,她实在无法不挂念这孩子。
“远子……小俱那一定和皇子在一起,因为有人见过他以亲信的身份留在皇子身边。”
“如果这样,那我要和大家一起去救他。”远子干劲十足地说,“他和我有约定会回三野,但却从没回来过。我在家里等得快烦死了,又发生天大的事,在这里更是待不下去,因此我决定去找他,我从以前就一直想这么做了。”
“小俱那和你有约定?”乍听此事的真刀野不禁露出不安。“你在等待就是为了履行约定?”
“是啊。”
“他为什么和你有约定呢?”
“只不过是说好了要回家乡嘛,他答应说变强之后会回来。”
真刀野暗自松了口气。“是吗?……十二岁的约定应该就只有这些哪。”
然而,真刀野终于察觉远子不愿像个姑娘的理由了,个性坚决是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橘氏族人的特质,一旦下定决心,远子或许真会做出拒绝变为女人身的事情。如此一想,真刀野突然对女儿怜惜起来。
“你也曾对小俱那说过,在他回来以前绝不去斋宫吧?”
远子圆睁起眼眸,“真是太佩服娘了,您怎会知道呢?”
唉,这孩子真是……
真刀野注视着女儿纯洁无邪的眼瞳,以及稚气未脱的纤瘦体型,突然领略到这女孩的命运也不是留在三野,远子既然是个不断寻求突破的女孩,那就不该害怕让她去接受挑战……
这是出于一种直觉,不以事实为证据而单凭直觉,这正是橘氏的个性,因此常有评价认为橘氏女性难以捉摸,而此时的真刀野确实如此。总之,如果不化解这个坚定不移的约定,远子就不会迈向成熟,在考量那个更大的危机之际,女儿与小俱那的相